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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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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背被木杈贯穿了,血淋淋地像开了一朵红色的花。

     梁在野是跟消防队一块来的,他和郑昼飞车赶到时整个东苑都笼罩在一股巨大的黑烟中,佣人管家都在哭泣叹息,左右都不见文羚的影子。

     消防员们拉起警戒线,把梁在野拦在外边,梁在野大力推开几个消防员往房子里跑,没想到唐宁那个毒辣的泼妇居然会调虎离山。

     他一直不明白唐宁所说的付出惨痛代价意味着什么,金钱吗?公司吗?合作伙伴吗?他不明白,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但看着文羚卧室的小窗燃起冲天火焰,冒着滚滚浓烟时,他感到痛了,从骨到皮地痛了,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心尖上正在挣扎着失去。

     宅门轰的一声被人踹开,梁如琢抱着文羚缓缓走出来,无情地看了马上要冲进来的梁在野一眼,撞开他的肩膀走向救护车,大德牧伸着舌头跑过来舔文羚垂落的脚。

     护士们争分夺秒地接下文羚虚弱的身体,梁在野也想跟上去,被梁如琢一拳揍翻在地上,发狠的拳头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脸上身上。

     梁在野刚想还手,就看见他弟弟脸上湿了,眼泪淌得毫无风度。

     他们小时候常扭打在一块,不论输赢,梁二永远扬着一脸轻蔑的笑。

     上一次他弟弟哭是什么时候呢,梁在野怔然回想。

     第46章 眼见奔着要他命来的一拳狠狠落下来,梁在野翻身避开,那一拳就砸在了庭院的植草砖上,砖头表面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梁在野无话可说。

    文羚被接走时脆弱得就像只被掰断翅膀的小鸟,瘦弱的手臂血淋淋地垂在半空。

    这个孩子可以为了画画甘心被包养凌虐,却如此轻易地把右手失去了。

     梁如琢忽然发现文羚遗落的蚕丝被被罩里塞着鼓起来的东西,他踉跄跑过去翻,急迫的样子和慌忙拆开圣诞礼物的小孩子一样他猜想文羚至少会带出一幅画吧,那间屋子里每一幅都是文羚的心血。

     里面却没有画。

     只有一盒用得节省而精心的颜料和梁如琢的一半照片,是从合影上剪下来的,和那枚珐琅袖扣放在一起。

     梁如琢跪在地上,抓狂地扯自己的头发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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