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师小楼供了出来,“我惦记着你近日辛苦,只是想逗你开心,绝没有作弄你的意思。
事情是这样……”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舒凫这才收回自己四十米的千本桃,啼笑皆非地抽了抽嘴角,委婉道:
“先生,我寻思着吧……你是不是,被师前辈给作弄了?”
万万没想到,在某些特定的方面上,他还真能如此纯洁。
千年老处龙,果然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江雪声:“……我想也是。
抱歉。
”
见他似乎是认真烦恼,舒凫缓缓吐出口气,反过来宽慰空巢老龙:“先生,你要想逗我开心,其实用不着费这些心思。
光是和你一起看月亮,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
江雪声也松了口气,顺手将舒凫揽到身边,却只听见她接着道:
“而且,像你这样又骚又狗的老男人,虽说年纪大些,也不必去学那些‘年轻人的把戏’。
毕竟,和你一样骚的年轻人,在当代还是不多见的。
”
江雪声:“……”
这话听上去,怎么一点都不像是夸我呢?
但他的脸皮坚.挺如城墙,一向能将讽刺替换成夸奖,当即微笑道:“凫儿过奖了。
”
舒凫:“我没夸你。
”
方才被江雪声这么一拽,她从头到脚都湿了个透,乌黑濡湿的长发一绺绺贴在面颊和锁骨上,澄净清凉的泉水滑过皮肤,细雨似的,从发梢淅淅沥沥地向下滴落。
二十年过去,她的眉眼和身量早已长开,本就是盛极的容貌,如今在美容养颜的灵泉水里洗过一遭,越发显得亭亭玉立,宛若映日红莲。
“……”
江雪声伸手抚上她面颊,本想使个法术为她除去水迹,不知为什么,手下却久久没有动作。
或许是因为,触碰着舒凫光洁如皎月的脸庞,莫名让他回想起过去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杀伐中,这张脸沾染过斑驳的血污,也曾留下过触目惊心的伤痕。
最近一次深入魔域,她也不是毫发无伤。
就算是铁打的人,疼痛和疲惫同样会沉积在她身上。
所以,江雪声才与秦欢商定,每次舒凫回家,都会安排如此盛大的接风洗尘。
倘若没有他,不是为了他的“大计”……舒凫本该一直如此,潇洒恣意,轻松快活,如明月般皎皎无瑕。
江雪声一向桀骜自负,自以为稳如老狗,面对谁都能游刃有余,决不会让舒凫身陷险境。
但是,面对天魔,面对不可捉摸的未来,他还能一直自负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