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年冷冷道,“不过看你有几分资质,信口提点你一两句,休要得寸进尺。
既然你用不着,我也不必白费功夫。
”
说罢,他便拢着松垮的衣领,从山涧中慢慢起身,口念法诀清理了满身水渍,坐上停在岸边的轮椅,转过身就要撇开舒凫离去。
但不知为何,他这一轮子,到底还是没能滚出去。
“……罢了。
”
舒凫从他背后望去,只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悠长叹息,随后便是“当”地一声响,一样沉甸甸的物事被掷到她面前,在泥地上闪烁着耀眼的光。
那是一柄重剑。
与通体漆黑的“斩楼兰”不同,这柄重剑晶莹剔透,光可鉴人,质地坚硬却细腻,像是用一整块水晶凿刻而成。
“那日在魏城,我看你将古琴当重剑用,实在瞧不过眼。
回去之后,闲着也是闲着,便随手做了这么个东西。
”
谢芳年漫不经心地扬手道,“如今看来,你也用不着了。
留着徒然惹他疑心,不如投入山涧里吧。
”
“……”
舒凫想不到他当面尖酸刻薄,背后却有心至此,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忍不住发问道:“谢长老,你……”
“……你明明是只一丝不.挂的猫,这么多东西,究竟是从何处变出来的?抱歉,我真的很在意!”
谢芳年:“……”
谢芳年:“我脖子上系了个储物铃铛,毛长,你看不出来。
满意了吗?”
舒凫:“呃……满,满意?”
谢芳年:“……为何还是疑问语气?”
“唉,还不是长老您人设性格变化太大,让我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良。
”
舒凫俯下身去,用指尖戳了戳地上那柄重剑,只觉触手处一片冰凉,丝丝缕缕的寒意沁入肌肤,应当是与“玄霜诀”心法匹配的寒铁、寒玉一类,而且品质上佳。
她这些年没少见奇珍异宝,但这么大一块寒玉,显然不是路边三毛钱一斤就能拉回来的。
你的琴虽难听,剑却好看。
旁人纵使听琴听得起了杀心,再看你的剑,便又不忍心杀你了。
她虽然毫无音律天赋,却是个一等一的剑修苗子,将来不可限量。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