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只是出于爱屋及乌而已,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池诚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庄流云,只管直勾勾地盯着池冥。
他笃定自家大哥为了庄流云的声誉一定会给钱。
池冥用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末了对站在门口的仆役吩咐:“把管家叫进来。
”
池诚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他以为大哥会让管家带自己去财务室领钱。
管家弯腰弓背地走进来,毕恭毕敬地问:“大帅,您有什么吩咐?”
“你等会儿去找《公报》的主编发一条告示,就说从即日起,我池冥与池诚已划清界限,各自为安。
池诚在外所为,我池冥一概不承担责任。
池诚所欠外债,我池冥一律不帮助归还。
池诚所娶之女子,与我池冥乃至于大帅府没有丝毫关联。
池诚的池与池冥的池,自此以后是两姓,不属一家。
”
池冥沉声问道:“记住了吗?”
管家唯唯应诺:“记住了。
”
“记住了就去发公告吧。
”
管家转过身匆忙走了。
池诚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大哥,脑子里一片仓皇、茫然、恐惧。
他明白,这条公告一旦发出去,自己将陷入十分难堪的境地。
以往巴结奉承他的那些人,全都会离他而去;曾经奢侈无度的生活也将成为泡影。
他真会成为全上海的笑话。
“大哥,要不是我娘,你早就死了!”他咬牙切齿地提醒一句。
池冥语气淡淡:“这些年,要不是我撑起这个家,你和你娘早就饿死千百次了。
你们如今能富足地活着,全都仰赖我的庇护。
你要与我算账是吗?那好,你坐下,我们慢慢算。
”
池诚:“……”
他不敢坐下,他知道这笔账算不清。
池冥曲起指关节敲击桌面,冷酷地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