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九同晚到一步,此刻下车来劝:“军长,现在这时候不宜出门,先回去吧。
”
陈季棠不理会他的提议:“你去,去跟他们讲,好狗不挡路,谁不让开,我就碾过去。
”
阮九同还要再劝,陈季棠已将油门踩得轰轰作响,大声吩咐门卫道:“把铁门打开。
”
个别机灵的记者已猜到陈季棠的意图,抱着相机闪到一边,其余的也都跟着逃窜,还是撞了几个动作慢的人,所幸车子刚加速,伤得不算重。
经晚颐为盛怀初担忧得一夜未眠,连夜从南京赶来了上海的盛公馆,今早才终于听见楼下匆忙的脚步声,刚要下去迎,便被江朴挡在了楼梯上。
“夫人,先生这会儿事忙。
”
“他有没有受伤?”
“先生无碍,他知道夫人从南京赶过来,让夫人好好休息,不必担心。
”
经晚颐依言上了楼,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未能见上盛怀初一面,心中委屈,趁着江朴不在的时候,闯进了书房里面。
盛怀初果真在忙,背对着大门,电话还拿在手上,转头瞧见经晚颐,按住话筒片刻,见她没有避开的打算,只好对着电话那头道:“抱歉,有些事,我们过一会儿再联络。
”
他挂了电话,依旧不转过头来,只冷淡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上海这几日不安全,你歇一歇,下午还是先回南京去吧。
”
奔波了一晚上,只换来他三言两语,经晚颐怎能不委屈,不依不饶转到他跟前。
哪知盛怀初又侧过身去,就是不肯正面对着她,语气也带了一丝愠怒:“我的书房,你以后不要冒冒失失闯进来,也不要这样一声不响,就从南京跑到上海来。
”
“我是你太太,自己的丈夫遇险,怎么就不能过来看看?”经晚颐冷不防一拉他的转椅,差点被他推出一个踉跄。
只这一瞥,她瞧见了丈夫的半边脸,几道清晰的指痕,道道纤细,不用多想,定出自一个女人的手,再去看他的领口和露出的一截手腕,几道暧昧的抓痕还鲜红着呢。
怪不得躲着不敢见她,经晚颐什么都明白了。
“出去。
”盛怀初低吼一声。
“是什么人……”经晚颐这一刻才看清了自己,她做不成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贤惠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