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话鲜少这样客气,如今各自揣着明白,反而字斟句酌起来。
公事三两句也便说完了,盛怀初交握起双手:“你其实不必偷偷摸摸回上海,小芝如今和我在一起,他们母子都很安全。
”
果然!
陈季棠瞪住对桌的人,牙关咬紧了,拳头也握起来:“什么叫和你在一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一走,她就和我在一起了,然后再没分开过。
”盛怀初也不作解释,任他遐想。
陈季棠叉了几筷子肉,食不知味地和着烈酒嚼下去,他不能空着肚子,拳头会没气力。
“我知道自己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倒贴上去,她也不会要你这样虚伪的有妇之夫做姘头……不然她早就该去找你了,你找了她三年,这三年她都在上海,为你心软过一天么?”
盛怀初被说中痛处,站起身揪住陈季棠的衣领,他没想到今天先动手的会是自己:“你看着我找了她三年,还背着我和她结婚……”
陈季棠也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奇了,你能娶妻,她不能嫁人,什么道理……”
“她是我儿子的娘!”
“那又如何,孩子长这么大,你养过他一天么,忘了告诉你,我走之前,兜兜就改口叫我爹了,他很喜欢我,便不是亲生的,也大有父子缘分……”
这人鸠占鹊巢,连小雏鸟也一并骗走了,盛怀初通红着眼,他鲜少诉诸武力,此刻一拳打在陈季棠侧脸上,立时见了血。
陈季棠也不含糊,往他太阳穴上招呼,下了狠手了。
江朴守在门外,听见里面剑拔弩张,也顾不上盛怀初先前的吩咐,推门进来,果真见他们弃了往日的体面,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拳头里的输赢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各自存着一腔怒气,一点就爆罢了。
那场面在他这个外人看来无比好笑,可置身其中的两人执意分出个胜负,每一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