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冷不防来这么一句,也听不出半点揶揄,认真得让人害怕。
两人坐了下来,他递了菜单过去:“想吃点什么?”
“我不饿。
”
“这里的牛排和蟹腿都不错,酥皮蘑菇汤也很好。
”
盛怀初见她一言不发,便点了两份一样的,只他们一桌客人,厨房闲得很,不一会儿便上了两例汤来。
尹芝一勺未动,盛怀初敲开酥皮,独自喝了两口,也食不知味地放下勺子:“这些年都在上海么?”
“嗯。
”尹芝拿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果真也是最苦的。
“和陈季棠结婚之前,都做些什么?”
“做些小生意。
”
他一问,她一答,只都含糊着。
这么多年来原来他们离得并不远,咫尺天涯。
与过去的一千多个日夜一样,他曾经想不明白的答案,如今连再问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季棠从中日商会救出来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是我的孩子。
”尹芝也知道兜兜是关键证人,不能避而不谈,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今年两岁不到,看着比实际年岁大些。
”
也只有提到这孩子,她愿意多说几句,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
“哦,陈季棠说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不管不顾,冲到中日商会去抢人。
”盛怀初不错目地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她刚才说的最后一句,明显是画蛇添足了。
恰好主菜来了,两人不再说话,等侍应生走远了,尹芝方解释道:“他不是的季棠亲生的,不过他很喜欢季棠,季棠也很疼他。
”
如果自己注定是他们两人的龃龉,只希望能瞒住兜兜的身世,不让陈季棠的处境雪上加霜。
这孩子是不是我的?盛怀初几乎要问出口了,可听见季棠两个字那么自然地从她口中说出来,脑中只余空白一片:“吃饭吧。
”
他拿起刀叉,见她没有动作,便将牛排切成小块,又用小叉子将蟹腿肉掏出来,一条条排好,漫不经心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