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又要对我大嚷大叫了,他虽然去横滨养病,真的生起气来,花光身上的钱,也要坐火车来东京找我的麻烦。
”
大和族的彬彬有礼是刻在骨子里的,与之一起的,还有这份傲慢的固执。
盛怀初想起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顶着乱发追赶海浪的模样,曾以为介之是永远不会离开东京的。
“搬去横滨了么……他一个读书人又能找藤原大佐什么麻烦呢?”
“只是让我心烦罢了……盛君,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说着退后一步,弯腰作出恭送的模样。
远远地又有辆汽车开过来,一个穿着学生服的青年从车上下来,一鞠躬,把几份木盒便当恭恭敬敬地递到藤原悠一的手上。
藤原悠一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心,知道我要在这里待一天,竟连便当也准备好了,盛君要不要也尝尝?”
“不必了,藤原君请好好享用。
”盛怀初摇上车窗,让司机开车。
藤原悠一等盛怀初的车子远得看不见了,方收起脸上的笑容,把便当交给青年。
青年抬起头,已改用日语:“大佐,派去的人已经得手了,她会摸到陈季棠女人的落脚点,这女人和陈季棠也许还有个孩子……我们今晚就行动,绑了他们,换鞠子小姐回来……”
“不可,这是万不得已的做法。
”
“为什么不可,鞠子小姐此刻正在老虎桥监狱受苦,藤原将军知道了,又怎能安心替帝国开拓满洲的疆土?”
“我若是让军部的人施压,只怕能更早见到这位狡猾的老朋友,可这件事见不得光……诶,我那不听命令的蠢妹妹……”
青年听见他这样说自己心爱的人,难得顶撞道:“鞠子小姐是为帝国奋战的人……”
“那她失败了就应该玉碎。
”不该这样需得他这个当哥哥的,冒着暴露的危险来救。
青年身板站得笔直,独独低下头:“将军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