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秉礼家,心里也不好受,只道:“你让开,我要下来了。
”
陈季棠让开一步,却在她从屋檐上下来的刹那,站回了远处,将人抱个满怀,往后退了几步,将将稳住。
“不是叫你让开!”
“我接得住。
”陈季棠嘻嘻笑着,趁着邻居们察觉之前,旋身进了尹芝的家门,用背阖上门,在她耳边低低道:“还可以再胖几斤,我的莴苣姑娘。
”
“莴苣?”
“你忘了?”
她这会儿想起来了,那还是在彤县的时候,她随口笑话他的,不想陈季棠还真去看了那个故事。
尹芝见刘妈抱着兜兜过来,忙道:“放我下来。
”
陈季棠不松手:“你流了这么多血,不能再走路了。
”他说着就往里间闯,见一个楼梯,料想上面是她的卧房,便蹬蹬蹬上去,走到半途又吩咐刘妈烧热水来。
兜兜哭闹了半天,这会儿他等的两个人都回来了,又丢下他,一起上楼去,急得一会儿叫吱吱,一会叫糖糖。
“这是我家,刘妈会照顾的,你可以走了。
”尹芝推他一把。
弄堂口,大门,卧房门,她的阵地寸寸失去,不能再让他长驱直入进来。
“不走。
”
陈季棠在她倔强的嘴唇上一啄:“刘妈照顾不了你,她得看着兜兜……你知道今天我多害怕,怕你被他找到,被他带走……”与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只不过那时候你是想跟他在一起。
人生最怕蹉跎,爱的蹉跎,不爱的蹉跎。
尹芝狠下心:“今天见着盛怀初了,我还是忘不了他,这件事本来不用对别人说起,但应该告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可以找到更好,更合适的人。
”
“嗯,”陈季棠把她放在躺椅上:“知道自己为什么忘不了?”
尹芝无言以对,忘不忘得了,哪有什么因由可言。
“忘记一个人,光靠自己不行。
你见过溺水的人,自己游上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