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排电话亭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有一格拉上了帘子,帘子下有双细细的腿,他快步走过去,带出来的风,将那帘子掀得一动。
至于这一天,帘子后面到底是什么人,有张什么样的脸,穿了什么样的衣服,留了什么样的头发,他早已不记得了。
这个火车站里掀帘子的梦,来来回回做了三年,梦中的那个人一直在变,每一次,都不一样。
而他寻觅的人从未现身过,哪怕只在梦里。
三年了,他已不恨她狠心离去,只遗憾自己再不能用同样的心境去爱什么人了。
又一次午夜梦回,盛怀初拧开台灯,拉开胸口染着红艳蔻丹的玉手,伸手去摸床头的烟盒。
女人娇嗔着醒来,摘下他叼在口中的烟:“瘾头越来越大了……”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本是个小歌星,半年前因攀上了枕边的贵人,刚出了第一张唱片,已小有了些名气。
“管起我来了?”盛怀初捏着她的手,把烟放回嘴边。
女人知趣地替他点上了。
她是不敢管他的,这位贵人不仅仪表堂堂,仕途上也平步青云,与大位只一步之遥,虽跟他的时日不长,已尝尽了他给的好处。
她是打算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只有一桩遗憾事。
盛怀初下个月要结婚了。
“等经小姐过了门,知道我劝你少抽烟,估计也不会记恨我了……”女人说着低下头,一张孩子气的脸,因带着算计而显得粗蠢。
“你管不管我抽烟,她都不会记恨你的,她不会认识你的。
”
盛怀初看着眼前的烟雾,淡淡想,又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女人抬起头,见他将剩下的半支烟捻在烟缸里,起身穿衣服。
立时坐起身,一丝不挂地搂住他的腰不放,哀怨道:“这么晚了还要走,人家好容易请了三天假来南京的。
”
“你不是也说了么,我要娶妻了,以后不打算在外面乱来,所以早晚都是要走的。
”盛怀初拍拍腰间的娇靥,拉开她的双臂,慢条斯理扣上衬衫。
女人听她的语气,料想自己一时耍了小性,惹他不悦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