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放低声音道:“陈团长明日来,杏林堂也是不开的,尹家瑞就是在这里被捕,医馆已被我秘密关停,几个嫌疑重大的要犯,也被就地看管起来了。
”
尹芝将他的话听在耳中,聂玉芳给盛怀初看过病,江朴会找到这里也不足为奇。
一颗心像被沉到了湖底,闷痛着发不出声音,她和盛怀初分别在清晨,他中午才约见干爹,一个上午的时间够他做太多的安排了,比如让陈季棠拦下自己,比如让江朴抓住干爹。
尹芝坐起身,从陈季棠肩头望出去:“能不能让我见见盛先生?”
她没有周密的计划和长久的打算,悔恨和痛苦按着她的前胸后背,夹得她喘不过气来,只余破釜沉舟问到底的勇气。
江朴透过车窗,看清了陈季棠身后的人,面露喜色,斟酌道:“尹小姐,盛先生嘱咐我们好生照看你,只是这会儿他还不能见你……你想见尹家瑞一面,我是可以通融的,不过你干爹身份特殊,为防走漏风声,你见过他之后也得留在这里。
”
江朴主动提出带她见尹家瑞,有他自己的盘算。
尹家瑞一直不肯说出盛怀初的下落,车里的这个人是他的宝贝干女儿,不怕他负隅顽抗。
陈季棠听他要留下尹芝,不等她开口,替她答道:“尹小姐这会儿病的厉害,我们本是来看大夫的,还是住在我那里好,有丫鬟照顾着,你这都是男人,不方便。
”
江朴用着他的人,却不打算听他发号施令:“陈团长,让你拦下尹小姐,原来就是盛先生的意思,我承了杜老板的情,多谢陈团长襄助,只是尹家瑞的案子牵扯众多,还请您看在杜老板和陈督军的面子上不要插手。
”
他们争执着她的去留,尹芝全不在意,耳朵里的杂音越来越响,轰鸣而过,留下长长的尾音,在她的世界里划开一道口子,口子很深,她可以不问因由无限坠落下去,坠落在自己的过错里。
“我是个不肖的女儿,这会儿没脸去见干爹。
”尹芝突然发了话,面前的人闻言停下争执。
她是坠崖的人,一只手攀着自己看不见的伤口,一只手握在尹家瑞浸过井水的手中,人不可以向自己的过错屈服,一时的屈服就是一生的错过。
“盛先生不想见我么?”尹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哀愁。
“盛先生必是想见你的,他抽不开身而已……”江朴跟着盛怀初许多年,知道他对这个尹小姐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