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一问三不知,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尹芝的借口。
陈季棠垮着脸,在八仙桌上坐下,见她杵在一旁,怯手怯脚,催道:“还不拿了快走!”
阿怜被他呵斥一声了,匆忙拿了盅炖蛋并一屉虾仁烧麦,逃似的走了,回到房中满腹委屈,刚要去和常婶抱怨,见她正拿着勺子给尹芝喂水。
她走进了一看,躺在床上人果真脸色苍白,拿帕子捂嘴咳着,倒真似病了,只好把手上的吃食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轻声道:“今日早饭有水蛋和蒸饺,小姐吃两口吧。
”
常婶询问得看向尹芝,见她摆摆手,便道:“小姐没这会儿没胃口,阿怜姑娘吃吧。
”
热腾腾的精致早点下肚,阿怜怨气也消了,只是无人知会厨子什么,尹芝的午饭依旧是送到了堂屋,这回阿怜怎么也不肯去拿了。
陈季棠从营地回来,见尹芝的房门一直闭着门,那个长辫子丫头进进出出,再没有其他人。
莫不是真的病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陈季棠便提醒自己不要再中了她装可怜卖乖的诡计。
他对着一桌子菜默默吃完午饭,管住自己的脚没往西厢房去,下午在码头上转了一圈,不过三四点,肚子又饿了。
恰好路边来了个卖糖藕的,围着三五个大姑娘小媳妇,拿翠绿的荷叶包着粉色的嫩藕段,吃得有说有笑。
不知是谁,先注意到不远处的年轻军官,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于是一个提醒着一个,一道住了嘴,目光也约好了,大喇喇地飘过去,心里带着同样疑问:那个男人电影画报上走下来似的,刚才到底在看她们中的哪一个?
“诶,派人过来了……”
一个小媳妇呢喃一声,其他人立刻别过脸去。
这阵集体羞涩其实全无必要,陈季棠只是在看熬糖藕的大锅而已。
阮九同得了陈季棠的吩咐往小摊子走去,抛了几个银元在担子上:“这一锅都要了,给我们团长送到家里去!”
宅院里的丫鬟们见陈团长命人送了一锅糖藕回来,各个眉花眼笑,这东西甜丝丝软糯糯,院里的男人们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