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初也不和他绕圈子:“公董局的人在上海抓了一位姓余的先生,现关在南京的老虎桥,据说是尹先生的左膀右臂。
”
尹家瑞看他一眼:“我不明白盛先生的意思。
”
盛怀初见他不认,也不着急,继续道:“这位余先生虽伤了警察,但手上并没有人命,况且那一日是警察先开的枪,我愿当目击证人,帮尹先生搭救他出来,只要你们以后金盆洗手,不干刺杀的勾当。
”
尹家瑞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惊讶,思忖片刻,戏谑道:“那可是和公董局为敌呢!我伤了你,你反要帮我?难道我那一枪没打死你,倒帮你悟出菩提心了?”
盛怀初笑笑:“你对小芝有养恩,那一枪的仇,我不会报的。
与你们行方便,只是不想小芝总被你牵连,学上不得,朋友不敢交,青春正好,受背井离乡之苦,所以我救人的条件,就是你不送小芝走,也别阻止她和我在一起。
”
尹芝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的死穴。
尹家瑞将拳头一捏,将心中熊熊怒火捺过一边,定下神来,再回过身面上已温和下来:“盛先生此言当真?”
盛怀初不疑有他:“自然是当真的。
”
尹家瑞别过眼去不看他:“救老余是我自己的事,只是没想到,世上竟有人也处处为小芝着想……这样吧,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
他说完,怕自己忍不住怒气被盛怀初看出端倪,匆匆出了房门,一鼓作气走到大门口,正要开门出去,突然停住脚步。
常伯跟在他身后,庆幸道:”还好没走漏了风声……”
尹家瑞沉下声,转过头去:“他那身衣裳是你给他买的?”
常伯摇摇头:“他住在先生以前的房间里,我今日见了以为他翻了先生的以前的旧衣服穿的……想着他要走了,就没和他计较。
”
尹家瑞眉头一皱:“我和大哥都没留一星半点自己的东西在这里。
”
恰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尹家瑞退后两步,常伯走上前去:“什么人?”
“常伯么,是我,宝庆银楼的阿丰,来给府上送东西的。
”
常伯与尹家瑞面面相觑,见他朝自己摆手,片刻后道:“我们没在银楼买东西。
”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