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我的眼睛……不过不打紧,我住那间屋里有个阁楼,我日日看着常嫂划船出去,记得个大概方向,想着一路划过来,总能找到的。
”
提到常嫂,尹芝便想起了常伯,担心地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常伯他们呢?”
盛怀初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放心他们这会儿睡得正香……我问那女大夫要了安眠止痛的药,一直存着没吃,够他们睡到明日中午了。
”
“明日中午?”尹芝这才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看着盛怀初手中的船篙上上下下,怯怯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盛怀初放下船篙,矮身入了船舱,任船随水漂着。
“你那日不是想看日出?”
这船舱仿佛一瞬间更小了,尹芝挪了挪身子:“我那天看过了,你还是送我回去,然后快回上海去吧。
”
“哦,”盛怀初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失望:“可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
”
尹芝抬起头:“没有么?”那天日出的时候,他也明明在船头的。
盛怀初笃定道:“没有,不是三个人,是两个人……只我们两个人,在一条船上。
”
??53.缓带轻裘·遂道
黎明前的夏夜,原来可以这么的冷。
盛怀初停在无人的洲渚,船边几茬娇小野莲,擎着的骨朵儿,天光一暗便紧闭着,羞于见人。
他上岸拾了些柴火,将小泥炉点上,又见泥炉旁小半框新采的红菱,大概是船主留着当饭食的,便洗了个小盆,盛水一并煮了。
这条摇摇晃晃的小破船能行多远,盛怀初自己也没数,索性停在这里等天亮也好。
“这是你的船?盆里的又是你的菱角?”尹芝抱着腿,在火炉边取着暖,弯起眼角打趣他。
“我偷的,船是非偷不可,菱角只是顺手牵羊。
”盛怀初的语气半点愧疚也无,尹芝一时无话回了。
哪知他的脸皮比她想得还要厚,接着又道:“大刺客的宝贝女儿都被我偷出来了,还有什么罪过,比这更要命的?
尹芝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