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见她迟迟不发话,当她面薄心软,有心教教她:“字条上面写了什么?”
经晚颐将字条团起来道:“女孩们的玩笑话罢了,无伤大雅的……”她轻轻嗓子:“放学以后留下来,将今天的课文抄十遍再走。
”
要论抄课文,抄百遍的也常有,经晚颐有心放水,校长也没话可说,只将受罚的女孩子盯住了,等她的回答。
尹芝吁出一口气,她正想着怎么推脱盛怀初的邀约,如今连理由都送上门来了,对着经晚颐道:“多谢经先生。
”
下课钟敲起来,女孩们突然都来了精神,一个个坐得笔直。
经晚颐不欲拖堂,只将作业布置好,便让她们小鸟一样地飞出笼去了。
尹芝做回位子上,拿出簿子,开始抄书,今日的课文特别长,她却面带微笑,抄得乐在其中。
经晚颐伏在讲台上备课,日头渐渐斜了,她抬起头捏捏脖颈,眼睛飘向窗外,那车子还在,人已不见踪影了。
他等不及找进来了?可是中西女塾风气严谨,向来不许男人进来的。
便是这么出神一会儿的功夫,教室传来说话声,是佟少俊去而复返,正将什么东西塞到尹芝手上。
“佟少俊,你怎么回来了?”
“小姨母……”
经晚颐打断她:”在学校,叫我经先生。
”
“唔……经先生,尹芝她抄完了!”
“是你代她抄的?”经晚颐走上前去,有些不可置信,接过佟少俊手上的簿子,细细一数已抄了七遍,加上尹芝正在抄的第三遍,正好十遍了。
“是我带她抄的……那字条是我传的,经先生虽然没罚我,但我不能不仗义,理应替她分担一些……”
经晚颐几乎要信了,只是那字流畅有力,一看就不是佟少俊写的。
“你说得有道理,理应同罚,那你也坐下来再抄三遍,凑足十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