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没有署名,字却是认得的。
他趁着宴会厅里那位张司令吟诗的间隙,从人群里走脱,来到僻静处,确认无人跟着,才慢慢往连廊深处去了。
钟夫人站在二楼,所有精彩净收眼底,对着身畔的于妈道:“那位尹小姐把人跟丢了,你去替她指一指路。
”
??34.陌上桑间·钥匙
经家人多,房间更多。
哪个房间没人住又关着门,万不能手痒去开。
若是里面没锁好,保不齐撞见哪房的老爷,少爷和什么人在里面,日后便再难相见了。
这个道理主人们懂,下人们懂,常来常往的客人也明白。
盛怀兰对经府的格局了如指掌,她有位闺中密友,嫁了二房老爷当填房,每每无聊起来,三五个人邀了来打牌。
一说起大族深宅的秘辛,便能填满牌桌上六七成闲谈。
譬如西三楼最里面,住着故去太爷的姨太,年老昏聩,整日躺在床上呻吟叫骂,偏偏太爷死前发话,不许儿子们赶她走,便一直容她在那处,只不过人人皆绕着走,时间久了相邻几间住的人,也都挪去了他处。
盛怀兰今日特地穿了一双软羊皮底的鞋子,垫一垫脚,走起路来便如猫儿一样,悄无声息。
她上了三楼,等在事先约好的空房里,心中已将要说的话过了一遍,低头看看表,时候差不多了。
窗外大雨磅礴起来,玻璃打得啪啪响,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便如那雨也下到了房间里来,无端惹一身湿寒。
好在陈季棠从不让她久等,走廊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房门口:“是我。
”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她心里一暖。
盛怀兰将门开了个缝,陈季棠侧身进来。
“没人看见吧?”
陈季棠乜她一眼:“怕人看见又做什么约在这里,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盛怀兰见他面色不虞,心里没底,替他理理领子,嗔怪道:“那个尹小姐,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陈季棠笑了一声,在她下巴上捏了捏,转而拨下胸前的纤纤玉手:“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