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床下,打算等明日让娘姨替她拿去丢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尹小姐,是我,江朴。
”
尹芝在地上坐得久了,费了大力气才站起来,隔着门问道:“江先生,什么事?”
“盛先生让我陪尹小姐上街一趟。
”
尹芝心思动起来,余叔还被陈季棠关着,她也想出去看看,又不能不问清因由:“上街做什么?”
“盛先生说尹小姐有些贵重的东西,最好是存在银行钱庄里,让我护送你去。
”
“我信得过盛先生府上的人,如果只是为了存钱,倒不必这么麻烦。
”
她当然不能存起来,若是突然要走,还得去银行取,既难掩人耳目,又易授人以柄。
“这样……那我便陪尹小姐去先施公司买个保险箱回来,顺便再采买些穿的用的,盛先生说尹小姐的衣箱经了公董局捕房的手,难免晦气,还是买新的好……”
管家等他们的汽车开远了,从走廊拐角处出来,趁着四下无人,拿钥匙开门进去,他按着江朴的描述,在床下找到了那个衣箱,也不敢耽搁,将船票掖进一件衣服里,原样放好,悄悄锁门出去了。
烈日当头,江风湿重,客运码头离货栈不远,天南海北的气味聚在一起,久久不散。
经晚颐撑着伞,一身精致的素白,领口缀了蝉翼纱,镶了贝母流苏,仿成西洋礼服的样式,越发显得她身材颀长,风韵动人。
佟少俊与她离得近,瞧见她唇上的蜜丝佛陀,淡淡擦了又想装作没擦,纳闷地问道:“看你今天花了不少心思打扮,怎么,要见未来夫婿不成?”
经晚颐回头瞪她一眼,恰瞧见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来,顿时也没了打嘴仗的心思,只低低嘟囔:“今日在姑母面前造次,回家被二姐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佟少俊闻言,便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顺杆而上打趣她:“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人?……你若早说,我一定不会让你穿这一身孝来。
”
经晚颐转过头去,眼见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