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融社交礼仪本该回应两句,然而齐思嘉在这通夹枪带棒的质问中,听见窗外风声凛冽。
凉到眼底的一种冰冷,索性不说。
因为往前数,与孟姜分手的五年,孟姜存在尘封的记忆瓶中,从未打开。
也就未揣摩过,她会因为孟姜而失去恋爱能力。
“过来坐就是想问你一句,既然你曾用那样的手段令她为你辗转身下,《花旦》最后一场舞台剧……”
付楚楚抬眸,挑衅问:“齐思嘉,为什么你不来啊。
”
到这里齐思嘉才终于有了反应。
红酒杯底磕在茶几上,齐思嘉冷不丁掀开眼皮:“你以什么身份问?”
这话不带一丝情绪,经由她口寡淡问出来。
付楚楚感到后背生寒的同时,又生出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她见不得齐思嘉若无其事坐在这里,喝酒饮茶,岁月静好,毫无羞耻愧疚之心再度跟孟搭上关系,把过去所有对不起孟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对齐思嘉厌恶的情绪里,付楚楚心如明镜,她为孟姜出头的同时,也是给自己这些年输给齐思嘉这种人,无法宣泄的不甘做个交代。
哪怕跟孟姜签订过保密协议。
亲眼见齐思嘉把过去所作所为撇的一干二净,付楚楚几乎控制不住,要削了这人脸上无动于衷的面具。
“挺遗憾的,你再没有机会听见孟姜说爱你。
”
齐思嘉瞥付楚楚一眼:“好。
”
这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付楚楚忍不住想拿发卡戳齐思嘉,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面部表情。
“花旦舞台剧谢幕那一场,结束后,孟姜与观众互动长达一小时。
结尾念了《新约·哥林多前书》:Loveispatientloveiskind.Lovemustbebrave……soIloveher。
”
舞台下,付楚楚亲眼看见孟姜往人潮拥挤的看台一一逡巡,眼底的光从发亮到最后一丁一点消失。
“我猜她是官宣你吧。
”付楚楚笑的花枝乱颤:“可你没来。
”
仿佛齐思嘉没有过来,于她眼底是多么愚蠢又解气的瞬间。
“其实你们分手挺好,女神就该永远高高在上。
无论今年孟姜来宁城,官宣初恋也好,我不清楚她官宣要干什么,可是你啊,能不能不要逮住一个人疯狂祸害。
”
包厢不停转换幽暗灯光下,齐思嘉终于有了反应。
她呼吸逐渐沉下去,声音压得极低,反问:“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