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
温禧不问也好,薄湄转过身去,若她真问了,薄湄也不知道要怎么讲。
薄洄见她终于出来了,就走过来问:“姐姐,你不是说你进去瞧一眼就走吗?怎么到现在才出来?”
薄湄笑了笑,她看向薄洄,“我只是想和她们母女多呆一会儿,现在外头怎么样了?”
“我们应该昨晚就走的,海关,边境,航空,全都封了。
”
薄湄揉了揉眼睛,“那……詹半泓有没有找过你?他不是一直在盯着你吗?”
薄湄大步朝前走去,脚下带风,薄洄跟在她身旁,姐弟俩下了楼去,薄湄换了一套衣服。
“这小子阴阳怪气的,早晨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要请我们喝早茶呢。
”
薄湄站在镜子前,她抬起头来扣扣子,大约是一夜没睡,她的手有点发抖,这长衫的杏色盘扣也难扣。
“姐,我来帮你扣。
”
薄湄垂下双手,薄洄就小心的将她的扣子扣上。
“姐,你为什么换长衫?外面还在下小雨。
”
“从前父亲来南方就爱穿长衫。
今天,我也想穿一穿。
”
扣子扣紧了,薄湄站在镜子前伸了伸手,整了整衣襟。
她父亲打小给她做了好多套长衫,就是从来不给她做旗袍,每回到南方来,他就一手牵一个逛夜市,弟弟和她都是穿这种改良后的长衫。
粗布麻衣,江南烟雨,小小一间邻水的四合院,这就是父亲本来卸.任后的愿景。
薄湄临出门之前摸了摸小立领,她本来想让薄洄也换长衫,薄洄摇头,说:“这早茶就是鸿门宴,穿长衫都不方便动手了。
”
薄湄莞尔。
姐弟俩上了车,去本城最大的茶楼。
托了温禧大婚的福,来自北方的客人们比平时多了两倍,摩肩擦踵,一个狭窄的楼梯要这么轻易走上去是不能够的,薄湄涌入人群中,她闻见了食物的气息,跑堂端着的那些小糕点们不仅模样可人,气味儿也软糯香甜。
“姐,你小心台阶。
”
薄洄扶着薄湄,薄湄握着她的手,她从未想到她还可以有今天,她有了女儿,她有了小欢喜,她的弟弟也在她身边,她现在过得每时每刻,就是当年她父亲难以实现的愿景。
薄湄忍不住思考起来,究竟父亲是被野心绊住了脚,还是被小人捆住了手?他明明可以在最光荣的时候退下来,缘何迟迟难退?
她思忖着上了楼梯,还没转进走廊里,就有跑堂乐颠颠的来请她,薄湄抬眼一看――吴洱善就站在雅间的竹帘之后,她掀开一角,就这么眼睛也不眨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