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百年的历史。
纵使青天白日,屋外有夏日烈阳,楼里仍旧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散发出一点点腐败阴森的味道,教室里有许多学生的时候还好,人一少就总让心里发凉。
这间教室能容下经年累月的沧桑,却容不下两个无言相对的人。
薄湄根本看不清站在门后阴影里的吴洱善正在用一种怎样的眼神看她,她只是觉得这眼神极度陌生又……极度热烈。
像是正欲沸腾的水。
也像是快要凝结的霜。
吴洱善不说话,又像是个静卧在草丛里的猎手,好整以暇的望着同样望着她的猎物。
她从前的风月日子过得太多,今天薄湄进会客厅第一眼,吴就知道她前一刻做过什么……
薄湄缓缓的站起来,她向后退了一步。
“洱善,你有话要同我讲吗?”
吴洱善摇摇头。
“洱善,你有事要和我说吗?”
吴洱善又摇摇头。
薄湄几不可闻的吸了一口气,她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古柏葱葱,林茂树深,从田径场传来的呐喊声愈来愈高亢,然而,教室内外是两个世界。
就在薄湄吸气的时候,吴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她从容不迫的一个步子一个步子的迈,偶尔手会从课桌上的笔筒掠过,拨弄的圆珠笔、水笔、铅笔“咯啦”作响,她每走过来一点,教室的自动窗帘就会缓慢的下降,越来越多的光线被抹杀。
教室外的世界在阳光下进行一场你追我赶的竞赛。
教室内的世界在逐渐笼罩的黑暗下进行一场二人角逐。
“洱善,你……不去找温禧吗?”
吴洱善再次摇摇头,她冲薄湄笑了笑,笑容足够不羁无害。
薄湄心里一空!!当教室里的阳光一片一片倒戈向黑暗时,薄湄转过身去,拔腿向后门口跑!
吴洱善停下脚步,就这么看着她用力的晃动后门。
薄湄拧不动门把,她一边拧一边朝吴看,吴就站在原地看着她。
“门为什么打不开?”
“可能是锁生锈了,你也知道这间教室年头太久了。
你再试试看。
”
吴洱善笑着坐在课桌上,示意她继续尝试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