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一时无言,她又重新给庄湄披好斗篷,她朝吴洱善和詹半壁看过去,只见吴满脸笑意的说着什么,而詹的脸色倒像是越来越冷的样子。
温禧和庄湄的对话结束的同时,吴和詹的对话也结束了,詹甚至没有过来和庄湄道一声再会,就坐进车里走了。
温禧半搂着庄湄过来,她看向脸上并无笑容的吴洱善。
“小夫人有些乏了,你们……快点回家去吧。
我哥哥会来接我。
”温禧说。
“好。
你是住在你哥哥家吗?”
温禧点头,“有个关于南北的会议要开,我大概在京城要呆三天。
行程很赶,不过……你们如果有空,私底下我们可以再聚。
”
“嗯。
”吴洱善笑了笑,她搂着庄湄进了车内。
温禧冲她们挥别,看着她们的车越开越远,她抬头望了一眼朦胧至极的月色,一时心头五味杂陈。
为何五味杂陈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容兰芝这么多年的玩笑话当了真……容兰芝从前就常让温禧能善待薄湄,等她小姐脾气磨光了,听话了,就带她去登记结婚,再让她生个孩子,不是两全其美吗?温禧就觉得容兰芝是她自己恶劣的愿望硬生生的系在她这个继女身上,她自己没办法在年轻的时候实现的苟且就寄托在小辈身上……这么多年,温禧早就把这些话当耳旁风,而今宵立在斑驳的月影下,夜宴之后的滋味与往日太过不同。
今天在蛋糕前许愿的薄湄,多么像个孩子,烛光晃动的时候,温禧心里发热,她只觉得薄湄那样胆小那样无助又那样天真无邪那样彷徨茫然,许是真因为她现在变成了个孩子,温禧竟也真不愿意和一个孩子计较过去两人之间种种的冲突,她甚至觉得自己五年来就是养了一个调皮捣蛋油盐不进的孩子,现在这孩子大了,和知根知底的人结婚了,前途明朗,委实没必再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暗、杀在荒郊野岭的她……来之前还以为她们又要剑拔弩张,及至真见了面,温禧发现自己被她的外表所诱,从前的满腔愤怒都化作一点安静的又赤诚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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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宅内灯火通明。
吴洱善是扛着庄湄下车的,起初她要抱庄湄下车,被庄湄拒绝后她便扛着庄湄进了门,早就等在廊下的莫璃见状就不敢跟过去。
而庄湄就这样被扛在吴的肩上,她也不喊不叫,只是微微抬头看向眼神焦急的莫璃,她对莫璃笑了笑,莫璃却心下大骇,因为庄湄从没对她笑过,更别提这笑容里饱含了一丝悲戚。
这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