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蛟走到房门前,脚步一顿,想起来萧旻珠身子弱不能见寒,遂先将身上积雪抖落拍掉,才轻轻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
月光在门内投射出一个?人?影。
魏蛟踏进去的第一步就感觉不太对,这座房子太冷太静,没有一丝暖意,像是?许久没人?住过了一般。
魏蛟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他?心猛地一乱,眉头皱得?死紧,大步朝里面走去。
扯开帷幔,借着窗外的光线,魏蛟清晰了然地发现床榻空落落,阒无一人?,被?褥都是?折得?好好地堆在里侧。
他?伸手摸了摸枕头被?褥,冰冰凉凉。
魏蛟大脑宕机。
他?目光呆呆地,环视房屋四周,看起来和他?走前差不多,但仔细一看妆台上往日摆放满满的瓶瓶罐罐不见影踪。
似是?为了印证什么,魏蛟起身,脚步带了一丝踉跄地冲到衣柜前,最?下?面的一格本放着一个?红木匣子。
里面装着萧旻珠值钱的家当,珍宝银票田契,她说喜欢听金子砸响的声音,闲来无事时便打开匣子数钱,魏蛟也因这点时常打趣她是?个?财迷。
但现在,那个?本应放着红木匣子的位置空空如也。
魏蛟太阳穴狠狠地一跳,如遭雷击。
……
本该沉湎梦乡的时辰,大伙儿却战战兢兢似地立在院外,等待“审讯”。
魏蛟看在眼前稀稀落落,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完的人?群,眼色晦暗不明,低喝道:“就这儿点人??孤说的是?鹿苑的所有人?,把他?们?都喊来。
”
黄叔数了数人?头没错,温声答:“君侯,咱们?府上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
魏蛟:!
黄叔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告诉魏蛟,“夫人?遣散奴仆后,和青竹白桃去了郊外的一处庄子居住。
”
听了黄叔的话,魏蛟心稍稍落下?些许,但去郊外庄子避难需要将家里钱财衣物收拾地干干净净吗,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魏蛟立马派了人?去城外查看。
这一去,了不得?,庄子下?人?答复萧夫人?根本没来过庄子,何谈避难一说。
也就是?说,萧旻珠说谎了。
魏蛟转而回想起他?将要离开前萧旻珠的一些反常行为,从那个?时候她就在准备了吧。
她一向是?想得?开的,尽管心里不爱一个?人?也能表现出一副笑意盈盈亲昵的模样来,让人?放松警惕,让人?泥足深陷。
什么夫妻情谊,从始至终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
魏蛟拳头捏紧,眼眶克制不住地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