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语调极为平静:“我自出生起,就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我假扮兄长十几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他的归回铺路。
当我停滞下来,我就只想要一份纯粹的宁静。
权势之争,我无意参与其中,但因为你在那儿,我才在那儿。
”
昭华顺着他这话,反问他。
“那么,就当是为了我重归仕途,不可以吗?”
她愈发不理解他的想法。
既然他能够追随她,又为何要抗拒做官呢?
她耐心地劝他:“你还有未施行的新政,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魏玠自嘲地苦笑。
“新政也是你想要的吗?
“你分明就很反对那些……”
“可那是你的抱负啊!”昭华眼中闪动着浓厚的期望与无奈。
魏玠摇头。
“我同你说过,那不是我的,是我作为兄长才有的东西。
”
昭华突然就明白他的心病。
她深切地凝望着他,如鲠在喉。
“你是在逃避吗?
“你一面假扮你兄长,一面又害怕彻底变成他、失去自我,所以你残忍地把自己割裂了吗?
“可是在我看来,作为相国的你,为新政付诸的努力,都是真正的你。
“你可以和你兄长一样的性子,可以和他喜欢同样的事物、有着一样的抱负。
“不会因为你接受了这些,就变得不像你自己了。
“魏玠,你对于我来说,是特别且唯一的。
”
听着这些肺腑之言,魏玠当然有所感动。
但他并未沉浸其中。
他非常理智地问昭华。
“你以为我不想摆脱那些,随从本心地去做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