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可能答应。
”
昭华面露凝重之色,眼睫下的淡淡青紫显出疲累。
“是啊,父皇一直在促成这门亲事。
还有我那早逝的母妃,她与金伯侯夫人是手帕交,早早的就定下这娃娃亲……
“真不明白,父皇和母妃是如何想的。
”
她故意将自己的处境描述成这样,想激起长公主的同情怜惜,套套对方的话。
之前她以为,父皇想用驸马身份压制金彦云,才着急让他们成婚。
可如今金彦云都是侯爷了,如何能压得住?
再加上今日皇姑姑这些隐而未现的话语,她开始觉得,真相不仅如此。
就在昭华吞吞吐吐地抱怨时,长公主像是看透一切,颇为笃定地说道。
“看来,不止是你,连你的母妃都被算计其中了。
”
昭华眉心一蹙,声音骤然拔高,“姑姑!怎么会这样?”
长公主冷声道。
“圣旨已下,你想退婚,难如登天,除非……”
余音袅袅,她目光淡淡地扫过昭华,接着道,“除非你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让金伯侯府来退这个婚。
”
昭华喉间微涩,“姑姑当年是这般逃脱皇爷爷安排的吗?”
长公主轻嗤地笑她。
“我比你好命。
彼时,金伯侯有心悦的女子,那女子还未婚产子,他为了她不惜反抗皇上赐婚,我才逃过一劫。
”
而后,长公主沉默良久,喟叹一声。
“能遇到彼此爱慕之人,乃世间幸事。
”
长公主的驸马身亡多年,留给她的念想,便是她手边那盆鹈鹕草。
她低头瞧着它,那思念亡夫的情绪如泄洪。
再开口,嗓音多了几分沧桑。
“行了。
我乏了,今日就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