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言堂也罢,毕竟再过些年就会恢复两派制衡的局面。
可是如今杨阁老有和司礼监联手之势。
”胡大人微笑了起来,眼里透着些精光,“殿下若是以此为凭借,或可以扭转皇上的意思。
”
永嘉皱了皱眉:“司礼监?”
内阁与司礼监本是分庭抗礼,前者代表了朝臣,后者代表了皇帝,君臣之间分权本就是千百年默许的道理。
陆平不向着皇帝,竟向着杨阁老?
胡大人解释道:“陆平虽已任掌印太监之位,但他并非皇上自小养出来的心腹,而只是当年......当年就在司礼监之中任职的,这几年才被提拔上来。
”
说完这句话,胡大人掩饰性地啜了口茶。
如他一般的人多少知道当年之事的内情,陆平能爬上如今的位置,皆是背叛了他干爹前掌印太监陆洪,倒戈投了秦王,才有如今的地位。
但背弃旧主之人无人敢再用,隆顺帝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日掌印太监终会易主,陆平这一举,是求杨阁老保他。
永嘉虽不知内情,但多少能猜出陆平笼络朝臣的心思,道:“陆平便罢了,可杨阁老怎么会?”
“杨阁老何尝不知皇上的心思,但他任内阁首辅二十余年,朝中大半都是他的门生,倒杨并非易事。
”胡大人放下茶盏,神情变得愈发严肃,“杨家这二十年做下的亏心事不算少,若日后当真要拿出来论,满门抄斩亦不为过。
”
“杨阁老想自保?靠司礼监?”
“是。
陆平再如何,如今都是掌印大太监,不可小觑。
”
永嘉轻轻点着头,月光满落花圃,几只萤火虫在亭外的花圃外翻飞着。
她望着远处点点如星子的萤火,时而分散时而聚合,有若朝堂之上各方权力的角逐。
“若皇兄知道司礼监和内阁通了气,定难容忍。
”
胡大人颔首,明白公主如今已了悟他话中的两重意思。
永嘉思忖了一会儿,最后望向胡朋兴,秀眉轻轻蹙起:“具体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官场之事殿下不通,若殿下放心,我会为殿下筹谋,还有乔家。
”胡大人言简意赅道。
放心这两个字,实难。
永嘉默了一会儿,就像她从前考虑陆平为什么要和她联手那样,就像她考虑裴清为什么要娶她那样,事情到了一定份上,她还是信不过人。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疑心和皇兄一脉相承。
最终她还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