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次序批罢,隆顺帝瞥了一眼脸已经肿得高了一层的太监,道:“黄方身子不济了,你也这模样,你们司礼监还有没有个完人啊。
”
陆平赶忙跪了下来:“都是奴婢扫了万岁爷的兴,奴婢赶着办内阁的差事,就忘了脸上的疼了。
”
隆顺帝明知故问道:“还有谁能掌你的脸?”
“是奴婢自个儿掌的,不干谁的关系。
”陆平说着,顺势向前爬了些,跪倒在隆顺帝身前。
“如若是朕那个妹妹掌的,你就受着。
”
陆平道:“主子打也好骂也好,都是给奴婢的赏赐,”
“好了,黄方不是病着么,这段时日你就代他掌印吧。
”隆顺帝起了身,接过一旁宫女递上来的锦帕擦了擦手,“你将那些东西都送到刑部了?”
陆平称是,说罢之后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可奴婢瞧着,殿下不大高兴的样子呢,说是、说是再如何万岁爷也会留裴清一命的,奴婢这才挨了打了。
”
隆顺帝手上的动作滞了滞,将帕子扔到宫女捧着的金錾盆中,溅起一片水花。
“她是这么说的?”
陆平顺势跪向皇帝站立的方向,回道:“毕竟做了这些时日的夫妻,殿下自然会想不通。
”
“长痛不如短痛,这段时日,你盯紧些,别叫她去刑部里犯了忌讳。
还有,拟道和离的旨意吧,等裴清的罪定了,就送到公主府里去。
”
陆平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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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晋王府那些行述,加之永嘉公主提供的那些书信,最重要的,就是上头来了意思。
所以原本这一桩棘手得不得了的案子,竟在短短的半月里就审罢结案。
刑部的堂官们也存着疑,本来这位裴大人皇上那儿宠得红得发紫的人物,怎么在一朝一夕之间就成了这副模样,不光皇上没保他,连永嘉公主都没保他。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是,裴大人自个儿也不保自己了。
主审官:“......你的手下户部文员外郎办着九门关税中崇文门的税,崇文门关税永玄二十年起就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