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的时候,她也没有带去。
可今日,她在弹
琴。
弹的曲子,唤作《忆故人》。
裴清的眸中渐渐变得复杂,忆故人,故人是何人?刚刚见着月若的神态,该是出了什么事。
加之先前陆平的那番话,能让永嘉如此的事情,难道是......
祁隐?
裴清走了过去,在琴前坐下,轻声道:“一曲《忆故人》,故人是何人?”
拨动着的琴弦陡然一颤,颤出一个不相协调的高音。
潺潺流水似的琴音停了,园中陡然恢复了寂静。
雨绵绵不绝地落着,被雨打湿了羽毛的禽鸟此时都懒于啼鸣。
永嘉抬头看向他,眼中盈满泪水。
裴清的心揪紧似的一疼,放在膝上的手开始抖。
永嘉咬了咬唇,声音颤着:“你不知道么?”
裴清的手指屈起,在官袍上留下一道很深的折痕。
“祁隐?”
永嘉的一颗泪砸落下,掉在琴弦上。
裴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既心疼又茫然地看着她。
永嘉知道了什么?是知道他就是祁隐,还是旁的什么?
他不想看她哭,想将她抱到怀里抹掉她的泪。
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他的身子僵得厉害。
永嘉见他再无言,眼泪便掉得更快。
她知道他今日将要抵京,昨夜里便睡得浅。
她既怕他回来,又想他回来。
明明觉得该恨他,可是又盼着亲自跟他见了面问一问他。
他的步子停在亭外的时候,她便知道了。
她很想跑过去,重新落入那个温暖、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和他说自己这么多日以来的担心、忧惧,让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从来没有害过祁隐。
仍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永嘉侧了头,抹去自己将要决了堤的泪水。
她的肩抖了好一会儿,半晌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她拿起一旁矮几上搁着的紫檀竹节盒,递给裴清,这时候,眼神冷漠。
“你认识它吗?”
他当年压下了祁隐的案子,自然会知道有这么一个物证。
裴清接过竹节盒的手是颤的,他当然认识它,比谁都要认识它。
他既不解、又震惊地重新看向永嘉,可是见到她眼中的冷意时,他心中生出的侥幸荡然无存。
如今的情形,定然不是她知晓了他是祁隐,若是这样的话,她不会这般作态。
裴清开了口,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哑:“我该认识它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这话,定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永嘉冷笑了一声,交叠平放在膝上的手指却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还是带了哭腔:“你是不是觉得这桩案子被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