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不见了。
恍惚间祁隐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还是那般微微笑着,恭谨谦敬,唤了她一声:
“殿下。
”
永嘉缓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玉簪。
她将它拿起,虽是春日,但天气还很凉。
羊脂白玉也很凉,放在手里陡然间激起一阵战栗。
这阵战栗持久不息,遍布四肢百骸。
永嘉的身子抖着,握着玉簪的手不断捏紧。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在说话,但是耳边响起了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带着明显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杀了他。
”
月若怔了,跪倒在她的身边,泣泪道:“可是,那是驸马爷!”
驸马爷。
这三个字又将永嘉震了一震,身子颤得更厉害,整个人就像在萧瑟秋风中枯树上的最后一片落叶。
是啊,裴清是驸马爷,是和她堂堂正正地拜了天地高堂的人,是和她入了洞房剪了青丝系在一起结发为夫妻的人,是径山寺姻缘签上上上大吉的人,是七夕放花灯时许愿要白头偕老的人。
她明明已经喜欢上了他,明明觉得他就该是她的驸马。
“我在想,我当初选驸马,选对了。
”
风荷轩里,自己亲口对裴清说的话犹在耳边。
可是祁隐呢?他那样好的人,本该继续留在宫里做太医,他有那样好的医术,终有一日能成为绝世名医。
即便她和他没有结果,他还是会继续过着平安顺遂、受人敬仰的人生。
他还可以救很多人。
结果呢?现在都不知身死何处。
可她真的能杀了裴清吗?寒山寺遇刺留下的箭伤,每一次温存时她都能抚到,每每触碰到,她的心都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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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太......有没有一种可能,陆平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