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跟前道了隆顺帝口谕:“.......你晋王哥哥的身子不大好了,你得了消息第二日即启程返京,来见晋王最后一面.......”
永嘉听罢了口谕便蹙了眉。
即日返京,那便是连在杭州的年都过不成了?她心里虽惊讶,面上却只是道:“晋王哥哥的身子怎么会这般快,之前不是说还能再捱两三个月的么。
”
宦官道:“回殿下,干爹说今冬寒得很,越是病了老了的人越捱不过冬,许是这个缘故呢。
”
干爹便是陆平,宦官又道:“干爹还让奴婢和殿下说,殿下还是即日启程回京的好,京中还有些事等着殿下呢。
”
永嘉淡淡道:“何事?”
“这......”宦官尴尬地赔了笑,“这奴婢可说不得,干爹说了,殿下知道这意思的。
”
永嘉轻轻哼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陆平的意思,如今京城正盛传裴清的流言,她若回了去,第一个来寻她的定是陆平。
他可等着从她手里套些裴清的料呢。
陆平比她想象的还要心急,她还未启程回京呢,就派了自己的人来知会她了。
永嘉道:“知道了。
”
宦官询问道:“那殿下您是明日早上就启程了,还是?奴婢好下去打点着。
”
永嘉思忖了一会儿,道:“你先等着,夜里再来问话。
”
她该去问一问裴清,他早早地就打算着除夕夜如何同她一起守岁,譬如赏烟花、放爆竹、下饺子如何如何,将一个长夜排得满满当当。
他兴高采烈地同她说这些事儿说了有半个月了,如今若是和他说自己明日就要走了,裴清不知道要失魂落魄到哪儿去。
她自然是想留下来,至少和他过完这个年的。
可是有皇兄的口谕在......
等不急裴清下职,永嘉径直去衙署里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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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在杭州待了近两月的时间,却一次都没有到裴清办公的地方来过。
她本来就对朝堂和官府的事情不感兴趣,加之衙署重地本也是她不该来的,便从没去过。
月若经常她什么时候给驸马爷送一碟子糕点,或者送一碗养身进补的什么羹,永嘉想了想,最后差了个跑腿小厮送去了。
月若扁着嘴和她说,她该自己提着这些东西去的,那样驸马爷不知会有多少高兴,若是叫旁人去的话,驸马爷的高兴便折了一半。
永嘉还是没有去,她觉得,正经办公的地方还是不要多生事好。
今日衙署们的官员们见着永嘉公主的鸾驾稳稳地停在了衙署外,一个接一个地都惊了,差点儿就要奔走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