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深,意识到永嘉在走神,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低声道:“你还有心思想别的?想什么?”
永嘉躲着他的目光,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觉得按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最好的法子就是服软。
她垂了眸道:“我错了。
”
裴清笑了一声,问:“你错什么了?”他说着话,手却没闲着,从她的后颈细细地摩挲到腰间,有如用紫毫笔在宣纸上勾勒着一幅山水画,引起永嘉身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密密的颤栗。
永嘉想低头,可是裴清离她太近了,她甚至没有低下头的机会。
她只好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那般道:“我不应该效仿齐王妃嫂嫂给你寻个通房丫头的。
”
裴清道:“旁人都说这是做娘子的大度,怎么放在你身上,你就错了呢?”
永嘉知道这个答案。
因为她不该边喜欢着他边给他寻通房丫头,可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他啊!她从来只当他是自己的驸马爷,可是从来没觉得自己真的会有朝一日喜欢上他。
她从前喜欢过的人明明是祁隐,可是裴清和祁隐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她怎么就喜欢他了呢?
裴清一直等着她回答,永嘉知道他想听什么,可就是偏不说,抿着唇不说话。
裴清看着她垂着眸,长睫一颤一颤的,桃腮粉红可人,红唇水润。
他压下心中窜上来的邪火,耐心地、循循善诱道:“因为旁人寻通房丫头不会破坏夫妻感情,毕竟他们本就没有夫妻感情,但是我们有,对不对?”
按着永嘉以往的性子,她应该回他一句“谁和你有夫妻感情”,但是眼下她不敢说话了,自然也不敢嗯声,只沉默着。
裴清自然有让她说话的法子,凑过来又想亲她,吓得永嘉只好开口道:“对。
”声音细弱蚊蝇。
裴清抵着她的额头,不再有什么动作,只是说话:“别人那样做,是别人,我们是我们。
你说要给我纳妾,我不高兴,和今日你要给我寻个通房丫头的不高兴是一样的。
我这一生,身边,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
”
永嘉的长睫止不住地颤着,手无处安放,只好紧紧地攥住裴清的衣袍。
她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些声音道:“我只是、只是因为听了齐王妃嫂嫂的那些话,想着、想着我若要好好待你,就该、就该......毕竟我们、我们......”毕竟我们还有个不成文的约定。
裴清的手覆上她的手,低下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我一直都愿意等你,我想,今日,我是不是等到了?”
永嘉陡然看向裴清的眼睛,乌黑深邃,这会儿没有沾染上分毫的杂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恍若无边的山谷里等待着一句外界的传音。
永嘉的心飞快地跳起来,这一次,她没有移开视线。
只是她仍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我不知道。
”
她知道自己不愿让他与旁人亲近,也知道自己是后知后觉地醋了。
可是,可是真的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他吗?说不定是因为他是她的驸马爷,她天然地觉得他就该只有她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