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支着头侧着身,待永嘉慢吞吞地转过身子朝向他的时候,他看见她白皙胜雪的脸颊上染着红,像雪地里的一点红梅那样。
外屋的暖炉烧得没有那么旺,晚上睡觉若是太热了,也会火气重,所以现在帐中暖得当是刚刚好,她却脸红了。
裴清愣了愣,然后轻挑了挑眉。
永嘉欲言又止地看向裴清的眼睛,不自然地移开,见着他丝毫没有动作,又看向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她是在和他示好诶?他难道没瞧出来吗?
他不应该主动贴上来吗?
永嘉轻咳了咳,裴清只故作疑惑道:“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永嘉噎了噎,大有一种想要转过身去就此睡觉的冲动。
但是,但是......为了好好过日子,她忍。
永嘉眼一闭,心一横,倾身上前去贴上了裴清的唇。
还是很凉,还是很软。
只是蜻蜓点水,永嘉就立马缩了回去,飞快地转了身,顺便将被褥拉到头顶蒙住脑袋。
仍是支着头的裴清笑着用闲下来的那只手去拉她的被褥,引得永嘉闷闷道:“睡觉了。
”说着,真的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裴清贴在她耳边轻声道:“真睡了?我还有个惊天大秘密要和你说。
”
永嘉将被褥拉到颈间,转过头去疑惑地问:“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没等来那个惊天大秘密,等来的是裴清低下头揽住她的绵长的一个吻。
永嘉气恼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引来一阵闷哼之后是他吻得更深。
她在这事上头的确不熟练,总被他弄得快要憋气憋得七荤八素的,身子也软了。
末了,裴清轻声道:“秘密是,我很高兴,你终于将我看成是自己的驸马了。
”
-
雪轻落到湖面上,融进水中,悄无声息。
子正时分,各处人家都歇了,唯有湖边一方小筑之中仍然灯火通明,隐隐能听见如水一般流动的琴声。
隆顺帝正坐在一方软榻上饮着酽茶,暗卫跪在榻前禀道:“......京城来报,晋王的身子捱不过明年春分了。
但晋王似乎发觉了什么,近日的动静越来越大。
”
隆顺帝倦懒的眼神一凛,斜瞥向暗卫:“动静?”
暗卫道:“如今京城之中流言四起,被攻讦者多为皇上当日所用之人,其中以齐王殿下和裴清裴大人受诽谤者为多。
”
隆顺帝眯了眯眼睛。
晋王此举乃是暗着将他这个皇帝拖下马,如今攻讦他当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