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附和道:“托姑姑的福,永嘉确是‘尽美矣,又尽善也’的。
”
他很会拍马屁,永嘉还没为着这句话怎么样,衡阳就笑得眼角的纹都堆到一起了,连声道“好侄女婿”。
众人闲聊饮茶,消磨了一个下午。
酉时移驾乾清宫用家宴,帝后妃嫔、宗室亲眷齐聚一堂,留居京城的几位王爷王妃、世子郡主都与了宴。
坐着的都是皇亲国戚,寻常的朝臣到了此宴上定然是如坐针毡,可裴清却仍如方才一般如鱼得水。
他说话好听,哄得那些女子们高兴,眼下对着那些王爷世子们,是一盅盅酒实打实地落了肚,宴上的气氛极好。
永嘉看得目瞪口呆,没成想他的酒量竟如此之好,怪不得能平步青云。
二人向众人敬了酒,宴上的话便不再抓着他们了,话头移到之后南巡的事情上。
南巡原定在五月就要去的,但为闽地倭寇之事拖了许久,又逢永嘉与裴清大婚,故而定在了她大婚后第十日启程,即八月初。
若是没有倭寇的事情,原本南巡时永嘉还未成婚,下江南之行自在开心。
如今与裴清成婚,他这个既是宠臣又是驸马爷的人定然要伴驾南巡,旁的地方也便罢了,只是杭州......
祁隐的碑在杭州。
第38章大婚(4)“酒的后劲有些大。
”
旁的人继续说着南巡的事,永嘉听着众人言语,不再纠结杭州的事情,侧了头低声问裴清:“原本定的人数没这么多吧,只有百余人,怎的眼下像是都要去了?”
裴清颔首道:“闽地倭寇之患一解,皇上高兴,说此次南巡不仅要体察民情,更要宣扬天威,让百姓知道我朝的繁荣富庶。
最后定了宫里头五品以上的妃嫔、十岁以上的皇子公主皆随驾,加上宗室皇亲、随侍大臣、宫女侍卫,合计近三千人。
”
永嘉惊讶道:“这动辄要千万两银子了。
”
裴清瞥了一眼正座上的隆顺帝:“难以数计。
地方官员为着接驾,修官道建行宫,这两样便要费去不知多少银子。
但这是户部的事,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永嘉蹙眉道:“有点儿奢靡。
”
裴清笑了笑,道:“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充盈,莫为此事烦神,南巡途中好好游玩便是。
”
话虽如此,但裴清心中隐隐地也有着担忧。
自隆顺帝登基后,在银子上从未考虑过开源
节流,莫说国库,就是内宫皇帝自己的银子也是流水一般花的。
既节不了流,只能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