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轿华丽
非凡,梁柱檐脊皆漆了朱红,用金箔贴了龙凤云纹。
花轿四面悬着南珠珠帘,在日暮黄昏的夕阳照射下流光溢彩。
花轿后是乐队、仪仗队,最后便是抬着嫁妆的浩浩汤汤的侍卫宫女。
那一日嫁妆的数目之多、种类之广,堪称我朝最豪华的一次。
宅院所用的床桌器具、箱笼被褥皆是齐全,日常用具数不胜数。
这阵仗,比永嘉公主前一次下嫁萧家,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永嘉本人对这个浩大的场面没有任何印象。
在长明宫的梳妆镜前一番打扮之后,她就被盖上了一张红绸,一路被月若扶着上了花轿,直至在裴府拜了大婚礼,最后入了主屋。
永嘉十分钦佩那些说书人,可以将那天的场面说得如此细致生动,比她这个新娘子还要知道得多。
诚然,她是这场婚礼的主角,可是她在一路上什么也没有看到,睁开眼睛就是一片红色,最后干脆闭了眼睛。
当初同萧承远大婚那一日也差不多是这个状况,永嘉原本还想掀了红绸瞧一瞧,但是耳边锣鼓喧天、众人嬉笑喝彩,一时间就失了兴致。
如若她是旁观之人的话她会很有兴头,但如今是她自己要嫁到裴府里头去,这个滋味就不言而喻。
新娘子入了府后,又是一套繁文缛节。
行三拜大礼,再是挑盖头、沃灌礼、合卺礼。
这些繁杂的礼数做成之后,永嘉才能坐在大红鸳鸯被上歇一歇,等着裴清在前头招呼好宾客后入洞房。
永嘉不由得有些怨念,这般累死人的差事,她居然要做两次。
屋内的龙凤花烛高照,摇曳的烛光映在红色的帷幔之上,在秋日里平添一分温暖和喜气。
永嘉伸出手来抚了抚僵直的脖子,这顶凤冠近六斤重,戴久了真的能压死人。
她自午时梳妆打扮好,到现在已是戌时,足足顶着这冠有四个时辰,脖子近乎动弹不得,扭动一下就酸痛非常。
先前在萧府的时候她得遵一遵规矩,到裴清这儿心里头倒没觉得那么紧要了。
永嘉向一旁挪了挪,将头轻倚在床柱上。
人一旦安静了,坐在花轿上头时的那些思绪再一次翻涌起来。
她真的要嫁给裴清了,今晚上还要和他一起过一个洞房花烛夜。
永嘉自诩洒脱,平生无甚大事能让她忧心。
婚嫁一事算得上是个大事,但是自打父皇定下了她要嫁给萧承远后,她慢慢参悟了,婚事亦可成为一个小事。
因为除了与祁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