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谊便也悄然堆积了。
十六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只可惜这份情收尾得潦草。
但即使是现在她开了木箱看着祁隐的书信时,她努力回忆他的样子,可出现的那个人,却很像裴清。
他们二人真的太像了,身形、面容、声音。
所以她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念头,想将裴清的字同祁隐的字比对着看一看。
她将裴清的字条与祁隐的信放在了一起,细细看着每一个
字的横折撇捺。
祁隐的字清秀端正,裴清的字潇洒有力、不拘于一格,从字法上来看并不像,可从结体上来看又有神似。
那日她在奉天殿上初见裴清后,曾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月若一句话。
“你觉得裴清熟悉吗?”
饶是一惯知晓她心意的月若都疑惑地摇了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永嘉只好说得直白些。
“他与祁太医像吗?”
月若说:“身形和声音倒是有些像。
”
兴许在旁人眼中,他们二人并没有相似到让人惊叹的地步,但是她会这样荒唐地将裴清与祁隐放在一起,甚至希冀祁隐还活着,想必是因为心中的执念未了。
除夕夜宴上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只记得歌舞正兴时,忽有成群的兵卒入了殿中,她便被秦王哥哥的亲兵护卫着退回了宫中。
她回头时,遥遥望见大殿之上血光冲天,他们说是太子哥哥逼宫。
父皇被气得昏了过去,还未捱到新年就撒手人寰。
秦王哥哥勤王护驾,拿下了太子。
但父皇终究回不来了。
祁隐心存愧怍引咎辞职,只身回到钱塘老家。
她拿着的这一封书信,就是祁隐离宫前写给她的。
信上没有表明他要走,只用了寥寥数语告诫她,照着如今情形,身为一个公主日后该如何做,只字未言他自己。
当时她并不解信中之意,回过头才发现,他是在同她说他要走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醒悟时已经迟了,她出不了宫,只能派人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