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低矮处苔藓斑驳,藤萝摇曳。
两边翠竹夹路,中间约两米来宽的一条雨花石子漫的路连绵伸展,林子里每隔一段距离便砌了歇脚用的汉白玉靠背长椅。
一株极大极盛的铁杆海棠分外抢眼,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盛放之时花姿潇洒,怒放似锦,如云兴霞蔚一般。
如今却是深秋,点点残红,已是盛极而衰时的最后挣扎。
二人俱不是悲秋伤春之人。
维桢甚至掐了一朵残花,饶有趣味地念了一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
沈飞小意奉承:“桢桢禀赋黛玉之绝代姿容,稀世俊美;又有我沈飞这般惜花护花之人,自然不会有风刀霜剑严相逼,更不可能污淖陷渠沟。
”
维桢心里原本恼他,这会子被他这样珍而重之地照顾,不厌其烦地哄逗,渐渐的,也就消了气,开始细声细气与他聊天撒娇。
沈飞欣悦不已,逡巡着她轻云出岫似的姿容,轻呓道:“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桢桢,便是降珠仙草修成的女身,也不及你的清灵俊秀。
”维桢喜读《红楼梦》,钟爱林黛玉,沈飞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如此接二连三,维桢再也掌不住‘噗呲’地笑了。
“真是个好孩子。
”沈飞心知她不再介怀自己不顾不管折腾了她一宿的事,喜不自胜,伸手搂了她,含笑亲吻她白净剔透的小脸。
蒋晗熙在维桢生辰前三天日夜兼程赶回来。
他身上的杀戮气息不比沈飞当日少,得到了维桢一样的待遇。
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笑意一滞,因着蒋晗熙平日更为温和无害,反差太大,小丫头吓得更呛,小嘴委屈地一抿,泪花飞溅,转身扑入沈飞怀内。
沈飞哈哈大笑,又是惬意又是幸灾乐祸。
蒋晗熙闷吭一声,捂了腹部佝下身来,掌下轻薄的衬衫渐渐洇晕出一片赤色。
维桢诧异回头,这次是货真价实地泪如雨下,冲过去,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服扣子,大片缠着的纱布沁出新鲜的血水。
蒋晗熙满足地揽过维桢盈盈一握的小腰,满手销魂蚀骨的娇肉,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顶稚嫩香甜的气息,一面情意缠绵地抚慰哭得不能自已的小丫头,一面朝面色铁青的沈飞缓缓扯出一抹狐狸偷腥般的笑容。
分明躺几天治疗仓就能愈合,非要这么敞着伤口,舟车劳顿赶回来,就为了在维桢面前行一出苦肉计。
到底不是铁打的人,这样重的伤,一路奔波,怎么可能不疼不受罪?沈飞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瞧这人脸如桃花的风骚德行,又何来半点伤后衰弱的样子?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飞与蒋晗熙近半年来,躬擐甲胄,亲履兵锋,南征北讨,荡平兽人异族,收服联邦四野,二人威令所行,在联邦民众中声势愈盛,俨然众望所归的国之共主。
联邦余下两个星区仍在负隅顽抗。
亚克蒙特星区被最高元帅把持,赞达拉在星区最高执政官的操控下继续实行境内高度自治。
二人所依仗的,不过是沈氏蒋氏乃世家大族,源远流长,煊赫一时,最是爱惜羽毛,不愿背负对同胞手足刀剑相向,同室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