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兰低声应了,牵着维桢离开。
维桢从始至终一声不敢吭。
“孩子不懂事,该打打,该骂骂,你别动气呀。
”莱昂唯恐方瑾儒生气,抱了她就哄。
方瑾儒置若罔闻,只悠悠问道:“那则‘罗霂兰的蓬帕杜夫人’谣言遏止了么?”
莱昂瞳孔一缩,神情登时阴郁无比,他捏住方瑾儒的下巴,“你是故意要惹怒我?”
方瑾儒甩开他的手,“既然如此,你有何脸面逼我搬回堡莱克西斯星区?”
莱昂颓然地揉了揉额角。
当日他雷霆大怒,下令帝国境内全面禁止讨论这则谣传,将不慎流出去,与方瑾儒相关的信息全部清除,连星网上的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
然而自古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且又是这种涉及皇家的香艳秘辛,如何遏制得住?数十年间私底下仍传得沸反盈天。
他死皮赖脸又去搂方瑾儒的腰,“宝贝儿,你应了我,咱们成婚,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
方瑾儒不意他仍不死心,竟是痴心妄想到此等地步。
古华夏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自己与他师徒名分早定,如此欺师叛道,与禽兽何异?她双眉蹙起,又黯然落下。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
此方异世光怪陆离,礼乐崩坏,与自己熟知的过往俱截然不同。
况且数十年间,她需要遵守与堕久的约定,维桢又失而复得,为求自保,早与莱昂苟且多次,又有何立场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
方瑾儒此人,恃才傲物,规矩极大,偏有时又十分离经叛道;寡情薄义,心思慎密,却又性格多变,愈发令人难以捉摸。
前世今生,稍微能降住她的唯有一个闵西廷,盖因了方瑾儒爱他之故。
堕久佛法高深,连天道都敢一再忤逆,对上方瑾儒,却是处处顺从,时时揣摩她的心思,又多番图谋,苦等十数载,才求得方瑾儒许他一世情缘。
如今,怎肯轻易允了她视之如弟子的男人所求。
“你就从来没起过疑心?卡特蔺.?费舍尔一介不学无术的贵族小姐,如何得知古琧斯时代的蓬帕杜夫人?”她似笑非笑,“就连你,堂堂罗霂兰帝国王储,自小得名师教导,博览群书,在那则谣言出来之前,你知道那位夫人吗?”
若非多年钻研古琧斯文化之人,怎么可能得知此等小道秘闻。
莱昂心头一突,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方瑾儒漠然道:“不错,是我传到卡特蔺.?费舍尔耳中。
”
当时方瑾儒被盛怒的莱昂用强,跳楼摔断了腿。
几位贵族夫人来看望她,里面正有前国防部长夫人。
虽未下旨,方瑾儒已知拉斐尔国王早相中了国防部长家的大小姐卡特蔺.?费舍尔为未来王储妃。
与众人闲谈之时,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情妇,如同古华夏时代之妾室姨娘,无论如何得宠,在正房主母跟前都是跪着奉茶之流,卿本佳人,何苦自甘下贱。
”
她的床边桌子上搁了几部书,其中一部夹着枚书签,翻开那页正是讲述这位鼎鼎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