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他娘的爱你爱得都没救了……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让你再逃走。
”
这个“再”字一出口,仿佛一道霹雳从天上打下来,闵西廷整个人都被慑住了,四肢百体皆震颤起来。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刹那间像凭空生出了一只削铁如泥的机械臂,径直探到他记忆的最深处,将重垣叠锁地掩盖着的皮肉一层一层地撕扯开来,把一些一直藏匿起来,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碰触的东西血淋淋地掏出来掷到他面前。
方瑾儒的神情亦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出现了一种极为微妙的变化,这种改变细如尘沙,稍纵即逝,闵西廷却一下子就捕捉住了。
方瑾儒从来没有逃走过!
她会拒绝,会反抗,会以死相胁,可是从来没有尝试过逃跑!她太过高傲自负,宁死不屈,根本不屑于落荒而逃。
在这个被他与闵祁山掌控得铁桶一般的闵城内,她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脱离过父子二人的监控,连她每天出了几次门,与那些人交谈过,这些资料都会整理成册,一点不漏地出现在二人的桌案上。
闵西廷的目光渐渐沉凝下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种极为可怕的酷厉之色从眼底一点一点地弥散上来。
他的神情高深莫测,语气却情意融融,仿佛已相思入骨:“瑾儒,宝贝儿,你是个高风劲节,一言九鼎之人,多少盖世男儿皆不如你多矣,我自来极尊崇你这一点。
你呢,从来不屑于打诳语,现在你告诉我,你离开过吗?从闵城,从我闵西廷身边,悄然无息,毫不回头地远走高飞,嗯?”
0126第一百二十五章什么狗屁因果业报,老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闵西廷潜心贯注地盯着方瑾儒,细细地审察她脸上每一点最轻微的情绪波动。
方瑾儒的眉头略动了动,浓密乌黑的睫毛微微一颤,随后轻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她并没有否认。
他心爱的女人确实曾经离开!
闵西廷震悚之后,似在数九寒天被冰水劈面湃下,唇齿间缓缓扯出一抹阴郁的冷意。
他不知道发生在何年何月,方瑾儒究竟离开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
他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留白,也就是说方瑾儒抛弃自己的那段岁月被某种人力不可对抗的神秘力量从现实的世界里抹去了,表面上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然而那些日子给他留下了太过惨烈的切肤之痛,深刻到整件事都消失了,那种痛楚仍旧以一种如有实质的形式被保留在记忆深处,只需要一个契机,这段记忆便被触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思念、孤独和伤痛;周而复始地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归于山河永寂般的绝望。
这些伤人至深的情绪一层一层地堆叠压缩起来,遭到暴力冲击后便如强酸一般喷涌而出,泼洒在身上,浑身上下的皮肤仿佛被溶解下来,露出了刿目怵心的残破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