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蝴蝶兰的叶子都用细布擦过两遍了。
案板上放着切好的食材,正等着在最合适的时间按照顺序一样一样放进汤锅里,用最合适的火候煮出最合适的汤。
圣诞当天的活动结束后,容印之回家好好睡了一大觉。
从七点多吃完饭,八点半上床睡觉,一直睡了十二个小时。
反正第二天一整天都休息,有足够的时间为陆擎森的到来做准备。
中途陆擎森来了个电话说“一会儿就到”,专业人士容先生说“好”,又叮嘱他“开车不要打电话”。
陆擎森就把那句“这个红灯要很久”给咽回去了,乖乖地放下手机。
他的“专业人士”总是有很多规矩。
外面有外面的,家里有家里的:外出鞋和室内鞋的摆放要区分、不同种类毛巾不可以混用、冰箱里食物的分格不能乱动;指甲油和唇膏一定要按品牌首字母和色号排序、睡裙依照款式和材质分别有不同的收纳盒。
陆擎森喜欢这些小规矩,甚至喜欢被这些小规矩束缚这是他被允许、被接纳进容印之生活里的证明。
是他被当做另一半的证明。
是终于有一个地方可以等他回去的证明。
电话再度响起,他瞄了一眼屏幕,是他不想接的号码。
对方不甘心,一直打到无应答而自动挂断,再重新开始然后不断重复。
铃声持续地响,似乎永远不打算停止。
绿灯了,陆擎森在路边停了车,拿起了手机。
那是绝不可以被任何人任何事破坏的证明。
“擎森,如果你现在来,还可以见我最后一面,我说真的。
”小字只为了对他说这一句话,立刻就挂掉了。
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过小字的声音,他已经快要忘了。
你多无情啊,陆擎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