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高瘦身影。
忽地,大风吹来,绣球花上的薄薄覆着的纱又一次被扬起了,那雪白轻纱飘着,摆着,随风扬着……
最后,白纱竟轻轻地落在了谢清呈的头上,如同微雪覆落。
“谢清呈……”贺予又泣又笑地,最终哽咽不成声。
司机似乎也为他的情绪所打动,尽管不知道贺予在说什么,但这个外国人还是放弃了把车开到规定停车位的想法,善解人意地靠边按下了手刹,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可以下车了。
贺予飞快地和他说了声谢谢,车门打开,他抱着花束,擦了擦眼泪,飞一样地奔了出去。
他没有规矩,跨过花坛,翻过栏杆,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像十九岁那年炙热地爱上了谢清呈的那个少年一样,怀着无限的欢欣和幸福感,向着那个正在原地轻轻咳嗽着准备把轻纱扯下来的男人飞奔而去。
他跑到他面前,喘息着,胸口怦怦直跳,他停在他面前。
周围已经有围观的人从惊愕转至发笑了。
但贺予毫不在意。
他用亮的惊人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谢清呈清癯却已有了血色的面庞,看着他消瘦却依然高大的身躯,看着他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看着他隔着那雪白的纱,抬起头来,在轻纱下看着他的时候,那双几乎与昨日无异的桃花眼眸。
雪声偏傍竹。
贺予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先把怀里的绣球花给他,还是应该先抱住他,他刚才跌跌撞撞,现在哆哆嗦嗦,他激动而莽撞,如同那个始终未变的少年,他眼里含着热泪,嘴角颤抖,想笑,又想哭,他真挚而热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是谢清呈抬手掀起了那雪白而缠绵的轻纱,在白纱下看着他
万倾阳光在天鹅湖上空照耀下来,轻纱被温柔的夏风吹着,悱恻纠缠中垂落肩头。
世上有万般美景,谢清呈只看着贺予的眼睛,半晌后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