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静了一下:“……堂哥,你这张嘴啊……就是欠的,你都沦落成今天这个样子了,还一副傲不可攀的样子。
君子能屈能伸,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这点道理花了三十年你也没学明白?”
谢清呈:“我要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谢离深。
”
安东尼慢慢地不笑了,一双桃花眸变得幽深,他望着谢清呈:“你非要坚持叫我这个名字吗?”
“是。
恐怕你在我眼里永远都只是当年的样子。
”
安东尼这回是连唇角的最后一点虚掩着的笑容也敛去了。
他压低声音,隔着桌子,尽可能地凑近谢清呈面前,眼里忽然迸溅出的恶意足以让任何人都不寒而栗,除了谢清呈。
“谢清呈,你知道吗?”他悄声道,“你是那么讨厌,活该混成现在这副孤家寡人的模样。
难怪你前妻背叛你,你前男友也恨极了你。
你就是个畜生,只有谢雪那种没脾气的人才能忍耐你三十年。
”
谢清呈将他的咒骂全部受了,一点波澜也没有。
他性格上有多大的问题,他自己很清楚,用不着谢离深在这边刺破他。
他只盯着安东尼,问:“你为什么要接近贺予。
”
“你这不是废话吗。
”安东尼嗤笑,身子又往后一拉,靠在座椅上,他摸出一盒烟来,和谢清呈一样的牌子,烟叼在嘴里,被他咔嚓一下点亮了火,“我是个医生,他是个病人,我给他治病。
代替你的位置。
就那么简单。
”
“……”
“你总不能说自己辞职了,就不允许他另外再找更好的医生吧。
”
谢清呈:“你哪里学的医。
”
“国外。
”安东尼道,“我没有必要向你出示我的行医资格证是不是?贺予满意就好了。
他是我的雇主,你不是。
”
谢清呈是很清楚谢离深这个人的人品的,他不错眼珠地冷冷盯着他。
“给他治病不是你的目的。
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
“哈,你这个半瞎的瞎子,看问题倒是很清楚。
”安东尼嘲讽地一摊手,笑道,“对啊,给他治病确实不是我的目的,但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一没有违法,二没有害人,我甚至陪着他在澳洲度过了他最艰难的两年,让他从疯狂和悲痛中走了出来。
而在这过程中,我和他,我们两个……”
像是蛇从岩洞里探出头,丝丝地吐出游信。
安东尼眼睛一眨不眨地,目光锁住谢清呈,不肯错过谢清呈面上的任何一寸表情,而后蓦地露出毒牙狠咬直扎
“上床了。
”
谢清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