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丢在床头的衣服口袋里摸烟。
贺予止住他。
这畜生在床上挺野的,什么垃圾话都往外说,这回欺负完人了,倒知道不好意思了,语气近乎于哄:“你别抽了,对你身体不好。
”
谢清呈被他磨得没脾气,冷眼觑他:“你这样对我身体就好?”
贺予自知理亏,没回嘴。
想了一会儿,小声道:“哥,我给你按一按腰吧。
”
“……”
又自我推销道:“很舒服的。
”
谢清呈现在听到舒服两个字从贺予嘴里说出来就不舒服。
他不理他,对于这种闯了祸的大狗的讨好,最合适的做法就是别搭理,搭理了对方的尾巴就会竖起来,然后就会没完没了。
既然谢清呈不理,贺予就自作主张,仔细地给他按起了腰。
贺予用的力气不大,但是位置都找得很准,从腰按摩到大腿,再按摩到小腿。
他以前看过一本日本浪漫色彩浓重的小说《春琴抄》,讲一对亦师徒亦主仆的恋人的故事,那故事里男徒弟曾为了给师父取暖,便把师父的足贴在自己烫热的胸口,好让师父感到舒适。
当时贺予看这段,虽能明白那种病态的痴恋感,却不觉得有什么令人心驰神摇的地方。
但他现在按着按着,竟忽然茅塞顿开,完全理解了主人公当时深深爱慕着一个人的心情,他情不自禁地把谢清呈肤色苍白,隐约透着些淡色青筋的足搓热了,然后揣在心口轻按揉捏。
谢清呈微微掀开眼,望着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学过?”
贺予垂着睫
毛,一点一点地揉着他足背的经脉,低低嗯了一声。
“学这个干什么?”
“在易家村的时候,觉得你身上好冷。
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学了一点,活血化瘀很有效的。
”
“……”谢清呈静了一会儿。
他之前是想听完歌剧之后,就告诉贺予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没有结果的,不该再继续。
但没想到遇着了贺予的二十岁生日。
更没有想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谢清呈现在听贺予这样说,再看他那么温柔地替自己揉摁着隐隐酸痛的穴位,在这个宁静的下午,那些话依然还是没能讲出口。
他是个很果断,下定决心之后,心也很硬的人,不知刀为什么在贺予这里,却越来越迟疑。
这不像他,可是,他确实就真的逐渐不忍了。
中毒渐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