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头毕竟她曾和男友说,自己家里是世代书香,父母都是报社记者,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也是富足的。
她打算把谎言继续撒下去。
为此,她要在他父母面前尽可能地把自己装点起来,像无良小店的店主用彩纸包裹住有些虫眼的苹果,企图蒙混在果篮里卖给不细心的客人。
见他父母那天,她扎了精神靓丽的马尾,穿着纯白的过膝连衣裙,披着一件休闲女款小西装,踩一双西班牙进口的小羊皮鞋,脸上施了温婉尔雅的淡妆。
她还特意买了一套进口洗护用品,想要给男友的母亲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
男友的父母带他们去附近的西餐厅吃了一顿饭。
那是真正上得了台面的大餐厅,在此之前,她去过最好的也不过是一些价格中高的连锁西餐牛排馆。
在餐厅里面对那一套繁复的餐桌礼仪而慌得手忙脚乱时,她抬眼看到男友母亲在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易阿雯心里咯噔一声,隐隐地生出某种预感。
她知道,苹果上的虫眼被这个见过了太多世面的女人瞧见了。
那顿饭之后,男友有一阵子没有联系她。
她仿佛也知道了什么似的,尽管心里万分痛苦难受,但心照不宣地,忍耐着没有找他。
直到有一天,她发了烧,躺在和室友合租的破旧钢丝床上,想着他,流着泪,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一个消息。
她说:“亲爱的,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男友没有回。
她把手机贴在心口,在她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之前,她也没有受到他的任何一条消息。
自然而然的,在第二天一早,手机上也没有等来他的一句回复。
分手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安静,不会闹得太难看,彼此都留些颜面。
但她哭了,躺在宿舍床上哭得特别大声,她觉得她努力戴在自己脸上的面具在那一刻碎的四分五裂,裸露出来的依然是那个穷村子里出来的赌鬼的女儿,罪犯的女儿。
她后来在路上又遇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