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抵触。
谢清呈于是把烟放回了盒子里,但齿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唇,这是个很上瘾的动作。
贺予看着他:“你以前不抽烟。
”
“……嗯。
”
“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清呈好像在沉默,又好像在思考,最后抬起眼,淡淡道:“忘了。
”
男人顿了顿,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隔着塑料简易桌看向对面的男生:“你演得确实不错。
我以为你入了戏。
”
贺予舌尖抵了一下齿背,然后浅笑起来,他是经常笑的,无论心情好与坏,阴或晴,笑容对他而言并不是情绪的表达,而几乎凝铸成了一种他在社交时习惯性佩戴的假面,是随意喷洒的迷幻剂,极具蛊惑性,让人窥不见他的真心。
“没,我哪有这么傻。
演别人编出来的东西,谁会当真。
”
“那你怎么演的。
”
“就和说谎一样。
我这些年来不都在伪装吗?”贺予眼睛盯着谢清呈,那声音轻的只有对方才能勉强听到,“我有病。
但我装成一个正常人。
”
“……”
贺予说完,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地把玩着桌上的那枚耳机。
耳机被他当陀螺似的在桌上转。
谢清呈道:“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跑出来演戏是为了发泄情绪。
”
贺予仰头,向谢清呈望去:“我演的有那么好?”
“还行。
手腕上的烫伤怎么样了?”
贺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很快又松开了。
他坦然地、随意地、几乎是毫不在意地亮给谢清呈看。
“没事,但是拍戏需要,不能有那么多疤。
做了些处理。
”
妆造给他做的处理就是在他手上绘了些精致的文身,大多是些梵文。
禅宗的庄严和文身的狠戾混淆纠葛,倒也符合角色那种内敛阴冷的脾性。
贺予问:“好看吗?”
“很难看。
搭配你这身校服更难看。
”
“高中时期没有文身,一会儿换装的时候会重新化,想办法盖住。
”贺予说,“你等会儿还留着看戏吗?估计要拍到挺晚的。
”
“不看了,你穿校服的样子我看了快十年,眼睛都起茧。
”
不过虽说不看,谢清呈还是问了句:“你晚上演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