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如此情真意切,萧璃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
少年垂着根根分明的长睫,安安静静地揪着自己的手指玩。
此情此景,连徐君愿也不由有所动容,宽慰道:“日月经年,世事无常,将来王爷能魂归本体也未可知。
既然王爷喜欢将军夫人,可让夫人常来慈安宫与王爷相伴。
来日之事不可期,还望太后放宽心,凤体为重。
”
太后到底是经历了风浪之人,在深宫磨砺多年,也只有儿子和外甥能让她失态。
她定了定神,拭去眼角泪花,道:“辛苦国师跑这一趟。
”她看向窗外天色,“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日落,国师来都来了,不如留在宫中,陪皇上和哀家登高赏灯。
”
徐君愿笑应道:“微臣遵旨。
”
入夜后,萧?d,太后和众多皇族宗室一同登上城楼。
太后由萧?d搀扶着站在最前头,看萧?d颇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就知这母慈子孝的画面几分真假。
站在他们后面的是几位老王爷和王妃,以及被秀娇嬷嬷领着的萧璃;林清羽和徐君愿站在最后,这么多人中,只有他们二人非皇亲国戚。
皇宫城楼,京城之至高,也是最适合赏灯之处。
俯瞰之下,京城盛景,皆收眼底。
火树银花,巡游花车,涌动人潮,一如去年今日。
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
纵使身处赏灯最佳之处,又与何人说。
秀娇嬷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王爷快瞧,那个花灯做的是兔子的模样……”
离林清羽数步之远,唯剩一缕残魂的少年趴在城墙上,眸子里映着和林清羽眼中一样的万家灯火。
太后赏灯的兴致不高,看了不消半个时辰就道:“哀家乏了,先带璃儿回宫休息。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处,皇帝,你再和皇叔们说说话。
”
萧?d应声道是。
林清羽借机请辞,太后道:“也好,就由林大夫送哀家回慈安宫罢。
”说罢,便抬起了手。
林清羽顿了一顿,走上前,让太后将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背之上。
两人正要下楼,奚容忽然站了出来,撩开衣摆跪下,高声道:“奴才司礼监奚容,特来向太后,林太医请罪。
”
他这一开口,老王爷和王妃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林清羽和太后对视一眼。
太后厉色疾言道:“好端端的,你这是在做什么,成心想扫皇上和诸位王爷赏灯的雅兴?”
“不是的母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