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识从石柱后走出来,神色麻木道:“林太医。
”
沈淮识穿着寻常老百姓的粗衣,脸上擦了一层灰,胡渣遍布,眼中满是血丝,极是落魄颓废的模样,也不知多久未曾合过眼了。
林清羽问:“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
沈淮识像是听不到林清羽的问题,自顾自地说:“天狱门一事,多谢林太医告知。
”
林清羽追问:“萧?b重伤可与你有关?”
听到“萧?b”二字,沈淮识眼睛动了一动,仍是答非所问:“请林太医好生安顿朱大哥,放他回徐州,还他平静的生活。
”
“那你呢?你准备去哪。
”林清羽道,“你逃得过天机营的追捕么。
”
沈淮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是在关心我吗?”他缓缓低下头,“除了家人,没有人关心过我。
林太医,我如果不犯贱了,你会把我当朋友吗?”
林清羽轻轻吐出两个字:“或许。
”
沈淮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很快又恢复麻木:“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
林清羽不置可否,从衣袖中拿出一早准备的药盒,“这个,你且收下。
”
“……是什么?”
“假死药。
必要的时候,你可借其脱身。
”
沈淮识收好药盒:“多谢。
那……”他深深地注视着林清羽,“我走了。
”
林清羽看着他离开,忽然道:“那一夜,你究竟是失手,还是心软。
”
沈淮识脚步停了一停,沉默着摇头,一步步走出偏殿,直到最后也未告知林清羽答案。
林清羽独自待了片刻,出去的时候看到顾扶洲在房檐下站着,看着朦朦胧胧的雨幕,似乎也有什么心事。
雨滴从檐上滴落,碎在青苔石阶,将顾扶洲唤醒:“完事了?你见到他了吗?”
林清羽点头:“说了一些没用的废话。
”他顿了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