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亚一瞬间好像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又或许他根本从未走出来过。
无尽的阴暗像是黑海一般弥漫。
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水汽,那是地下室腐烂又潮湿的味道。
他起初恐惧过。
后来渐渐的习惯。
习惯那些时不时会出现的幻觉,习惯他脚下从未褪去的、黑海一般的黑雾。
他习惯坠落的感觉,习惯疼痛的欲求,习惯一切痛苦的,无趣的,冰冷的。
阿弥亚单手撑着下巴,微微抬起头,目光看向地下室唯一的那个小窗户。
就如同他15岁那年无数次仰望一样。
现在是白天,小窗透出的光照在了阿弥亚那张艳丽的脸上,同时也照亮了科迪挣扎的样子。
“唔唔唔!唔唔唔!”
眼看着阿弥亚不搭理自己,科迪百口莫辩不,他现在根本就说不了话总之就是眼巴巴的看着阿弥亚。
科迪恨不得在地上扭的跟蛆一样,言不能语,只能做做动作,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或许科迪地挣扎在某种程度上真的起效了,只听地下室的唯一那间小楼梯上传来了嗒嗒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并不急促,反而格外沉稳,
嗒、嗒、嗒,
像是某种无形的鼓点,敲击在心头。
每一步都踩在心脏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昏暗的光线下,楼梯的轮廓显得模糊不清,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鞋底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回响。
带着一种熟悉的、从容不迫的节奏。
地下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昏暗的光线中,尘埃在微弱的光束下缓缓飘浮,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下一秒。
楼梯上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那道身影终于完全显露出来。
科迪一愣,随即内心狂喜: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拼命眨了两下眼睛,还真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