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又道了一次歉,他一边道歉一边问:
“非常抱歉,老板应该有洁癖吧,或许是不喜欢我碰你?”
洁癖……
珀兰斯骤然想起来自己的右手没戴手套,骤然间发现自己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手指迅速而本能地蜷缩起来,掌心微微泛白,指节因收缩而显得更为突出,透露出一种细腻的茫然感。
因为不安,珀兰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像是被剥夺了某种基本的庇护。
床头柜上的那雪白的手套赫然显眼。
路易笑了笑,弯下腰来,来伸手替珀兰斯把手套和眼镜都拿了过来。
他先是把眼镜放到珀兰斯的另一只手里。
然后看了看手套,已经变得有些皱巴巴了这很正常,丝绸材质的东西,一向都非常容易皱。
不过他猜测,手套对于珀兰斯来说应该也属于一次性的东西。
只见雄虫举着那个手套,笑着问珀兰斯,
“老板还要带这个吗?还是说我帮你去拿新的手套,新的手套在哪里啊?”
是要换手套的。
手套都已经戴过了。
可是,可是,
珀兰斯捂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路易,他的右手手腕上稍微有点红,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烧烧糊涂了的雄虫,非要拉着他的手腕。
右手的无名指节上甚至还有一个牙印。
也是被烧糊涂了的路易咬的,任凭珀兰斯再怎么挣扎也没有挣扎掉,无名指被硬拉到雄虫的牙齿间,就这么被咬了。
有了一个很明显的牙印。
应该先洗手。
应该先把牙印消掉。
但是,珀兰斯更害怕路易发现自己手上的牙印,恐怕只会导致他们两个更尴尬。
“没关系,不用了。
”
珀兰斯垂眸,接过路易手里的那一只乱糟糟的手套,重新戴在了右手上,遮住了那个牙印。
无名指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
像是微弱的指间呼吸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