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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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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屏上没有绘画图样的地方,他能穿过琉璃屏望见薛玉霄的衣衫纹路、望见她仿佛低垂的温柔眉目。

    她比出京前更加清减了,想来国事为重,天下之人她都要计较烦心,所以让她更为神伤。

     王珩喉结微颤,手指放在膝上,几乎能感觉到忽然震动起来的脉搏。

    他想,自己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郎君之心,怎么能让她再度神伤呢?于是在说完话的寂静中,忽然又补充道:“我没有什么心疾。

    只是……让风吹着了。

    ” 薛玉霄道:“冬天本来就冷,我知道你开着一点门是想散去屋里的药气,可是你该坐在避风的地方,这样对你的身体才好。

    ” 这架屏风很是稀罕,琉璃古已有之,是烧制青铜器的伴生品,众人称为“五色石”,在东齐比玉价还要贵,而在王珩的居所里,这居然拿来烧制成了一架屏风――可见王小公子在琅琊王氏的地位。

     这面屏风的价值,薛玉霄房里的那面青镜差不多相仿。

     王丞相对其宠溺疼爱到了如此地步。

     因为屏风是透光的,所以薛玉霄仔细观察时,也能隐约见到王珩的样子。

    他确实比往常相见更加形容消瘦……这样一个春风拂柳一般的人物,让陪都娘子慕名已久的王郎,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心中烦忧。

     王珩听到她的嘱咐,很是温顺地颔首。

    望着她道:“我已坐在避风的地方了,你看。

    ” 他略微抬起衣袖,袖子没有被吹动,随后又向内挪了一截,目光却没有离开她那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 薛玉霄道:“即便没有丞相开口,我也该探望你的。

    只是我们终究有别,不能贸然开口。

    都怪我让玉行娘子配合我检籍操劳,才吹了风得病的。

    不过那之后我也病了一场,就当我们同病相怜吧?” 那时候已经过去数月,怎么也不可能是陪着她生病的。

    王珩对此心知肚明,但她愿意开解,他已是心满意足,不由自主道:“既然相怜……自是卿须怜我我怜卿……” 他声音渐低,到后面便悄然隐匿下去。

    此诗为一薄命人所作,不宜出于他的口中。

     因为王珩的刻意藏匿内敛,并没有让薛玉霄听见。

    这时,旁边的小侍正好煎出了药,将之盛在一个玉碗里,上前服侍王珩服药。

    汤药苦涩,王珩只说:“放在那里吧。

    ” 小侍日夜与他相伴,知道公子之心,便向外透出求救般的眼神。

    薛玉霄会意道:“丞相正是让我来监督你吃药饮食的,如果一心想着愁事,病怎么能好?” 王珩听了她的话,望着她的脸看了片刻,这才挽起衣袖,吹凉漆黑的汤药。

     他身上的檀木之气被药材的味道所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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