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给你这种茶?”
薛玉霄微笑道:“是啊。
不过我也当场报仇,司马氏族人大概再也不想见到大叶冬青了。
”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
薛玉霄撩开车窗上的卷帘回头看了一眼,见道路无人,一颗心终于完全放下:“看来司马氏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被如此羞辱,我真怕里面有勇猛之士会领五十轻骑兵追出坞堡,与我兵戎相见。
”
“羞辱?”裴饮雪捕捉到这个词句,“听起来颇为……奥妙啊。
”
薛玉霄道:“我将河内郡郡丞之首级斩下。
”
裴饮雪整理披风的手蓦然一顿,他将薛玉霄方才脱到一边的衣物在身前叠好,轻叹道:“行事见血光,乃身处乱世的威压震慑之道。
然而以霸道治人,不免令激愤者以霸道还之。
”
裴郎口中的“霸道”与后世之意不同,乃是指以武力权势进行统治的一种政策手段。
薛玉霄并未否定,颔首认可,嘱托道:“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遍豫州,所有豫州欲抗旨的地方大族都会觉得自身岌岌可危,其中,有一部分会顺服低头,一部分会激烈反抗,我们行踪暴露,接下来的几日……你不可离开我的视线。
”
裴饮雪道:“你是说,会有人暗杀行刺?”
薛玉霄道:“不要觉得这种方式粗暴,在很多情况下,驱使刺客就是最便捷效率的手段。
”
“那接下来――”裴饮雪只提起一个话头,薛玉霄便意会到他想问什么,言语稍缓,开口道:“盛世以仁义、恩信传天下,百姓饱暖而知礼节,故顺服于贤明之士。
如今却不可行,我只好以公正率民,奖赏信义诚实者,这样如何?”
裴饮雪一时沉默推敲,半晌后道:“我只有一件事要提醒,出了河内,我们沿途布施,让百姓得知圣旨宽宥、钦差爱民,重要的是声势浩大,也免去许多背地里的下作手段。
”
“好。
”薛玉霄点头回答。
事情果然如两人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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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之后,河内郡所有隐户北人名册被重新装订好,由郡王司马慧交到薛玉霄手中。
而此前她们准备的伪造土地契约也弃之不用,生怕惹怒了她一点儿。
薛玉霄在河内的检籍进行得顺畅无比,至结束时,都没有任何一人再敢从中欺瞒置喙。
在这段时间里,河内坞堡里发生的事也飞快传遍豫州各郡。
诸多二等士族望风而靡,毫无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