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薛司空的意思大抵如此――虽说用人不疑,但事关重大,为防纰漏,需以对薛氏至忠之人作为监督同往,然而如果硬是插人进去,恐怕到时两位江湖水贼领袖并不肯服从。
所以,薛玉霄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如何让她自己提出这句话了。
她已经达成目的,但仍旧沉默下棋,看起来犹在思考。
两人渐渐有些坐立不安。
她们都是有大抱负和雄心壮志的人,就算薛玉霄仍旧养着她们,但得不到重用,对鸿鹄之志的女人来说也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棋枰边的香炉慢慢燃尽了。
在这如坐针毡的半炷香里,一切的沉寂都化为某种无形的掌控。
上位者只是稍稍沉默,就足以让两人胡思乱想、反复考虑言辞。
人身上的权力,就是最好的滋养品。
即便薛玉霄说话时轻言细语,底下的人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反之,如若她仍是一个只知玩乐的纨绔,就算怒火冲天、声嘶力竭,在官场中人眼里,也不过默默无闻的酒囊饭袋。
香尽时,裴饮雪叹了口气,投子认输:“你又胜了。
”
薛玉霄微微一笑,道:“多谢裴郎让我。
”
裴饮雪敛眉复盘,轻哼一声:“过谦则近伪。
”
薛玉霄扔下棋盘,眉目含笑,很是温和地对周少兰道:“好,就依周统领所言。
路途遥远,一去数月,如果中途事泄,或有不忠不义之举,两位可即刻让麾下之人自刎谢罪,提头来见。
以免被我再剿灭一次,枭首示众。
”
周少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知道薛玉霄绝对有能力做到:“请少主放心。
”
薛玉霄招呼两人过来。
棋盘被拿下去,换成了一卷地图。
她亲自为两人讲解地点,让她们只需带四十人左右,乔装改变,悄悄前往。
在这个过程中,薛玉霄的态度反而非常恳切真诚,她既然已经决定用,而且已经告诫过了,就不会对两人再藏头露尾,模糊信息,免得她们到了那里,反而为取宝损兵折将。
这不是薛玉霄想要看到的。
两人聚精会神,听到最后几乎屏息,终于意识到一桩多么大――多么可怕的事情降临在了两人身上。
少主开头所问“欲做皇帝否?”居然不止是恐吓调侃而已。
到最后,周